這是用戶在 2024-10-26 19:40 為 https://bk5886.lofter.com/post/1e717e3e_1c734c991 保存的雙語快照頁面,由 沉浸式翻譯 提供雙語支持。了解如何保存?
不殅

From LOFTER

 【彬奎】有且僅有

*崔秀彬x崔范奎

 *kakao那段告白源自南韓飯制kkt文學

 

 


-

 

 

 


新生晚會總是無聊,無論高中或大學,玩來玩去只有那幾套。唱不上高音的歌手,跳不齊的女團舞還有搞不懂笑點的小品,偏偏就是有人愛看。



周圍的人鼓起掌來,耳朵轟鳴,崔秀彬覺得自己昏睡的靈魂在被反覆挑釁。



舍友也覺得索然無味,看崔秀彬也提不起勁的樣子,戳了戳他的腰窩,“再撐一下吧,不然看完這個節目我們就溜。”

 


話剛落音周圍的聲音又大了起來。那些揮舞著的螢光棒彷彿要迎接個什麼巨星出場,和呼喊聲一樣不肯停下。崔秀彬只好點點頭意示自己聽見了。



幾個表演者久久的才從幕後出來,吉他鍵盤鼓的搬運佔據時間。樂團吧,中規中矩,崔秀彬在心中衡量。

 

 

 


是那種很躁動的音樂,崔秀彬不常聽的類型。螢光棒揮舞,台上的人像是要把舞台踏穿,底下的人叫起來也像是要把樓給掀翻了,一時分不清到底是音樂的魅力還是人的魅力。崔秀彬注意到了──那位吉他手很好看。

 


 

 「咯噔」。

 

 



崔秀彬的心跳彷彿漏了一拍。他突然感謝自己的班級卡在了舞台正中央,是觀賞表演的最佳坐席,也是欣賞那人的最佳視角。



那個人只是踩著一雙帥氣的馬丁靴,白色長T的下擺被塞進褲子,只是這樣,崔秀彬還是感受到他骨子裡那種不羈的氣息。



崔秀彬其實被音響震得頭疼,可那位吉他手只是隨意的晃兩下,手指撥動琴弦再給一個自信又魅氣的眼神輸出,他就將那些頭昏眼花拋到腦後了。

 

 

 

 「他們很有名嗎?」他問。

 


「挺出名的,好像是經常出去演出的樂隊。」舍友“嘖”了一聲,“看你那悶樣兒,什麼時候能讓你的注意力光顧一下這五彩繽紛的世界啊。”



舍友還要稍微踮起腳來才能裝腔作勢的摸到他的頭,他不動聲色的躲開來,“現在啊。”

 

 

 


台上人已經開始唱第二首歌了,原本打算撤退的崔秀彬卻挪不動腿,那人笑起來,太奪人眼球了。

 

 



崔秀彬慢悠悠的指向那位颱風囂張跋扈的男孩,“那他呢,他叫什麼名字?”

 


「不吧你,突然開竅了?」舍友投來不可思議的目光,被他沉默中的直視嚇到趕緊投降認輸,「那是崔範奎,隔壁新聞學的,學弟,女生堆裡超出名的啊你怎麼還是不知道?

 


“你都說了女生堆,我怎麼知道。”崔秀彬的語氣輕飄飄,“倒是你怎麼這麼了解?”



舍友又咋舌:「還不是這位哥人格魅力太大了,我女朋友和他同一屆都有我了還天天嚷嚷崔奎我可以!我靠哪裡比不上他了我這個現成的男朋友他不香嗎?

 


 


崔秀彬看看台上正在謝幕的人,再看看眼前這位歪瓜裂棗,真誠道,“是不太香。”

 

 

 


依照舍友的說法,崔秀彬擁有一個無趣的人生。沒有暴躁的旋律,他會巧妙的避開那些麻煩的音頻障礙,也不與哪些曲子過分親和。就只是那樣波動平穩彷彿沒有感情的曲調。

 

 

 

 但是他記住了,那樣不照常理出牌的曲調。

 

 

 

 藍色的頭髮,吊飾的耳鏈,出眾的臉蛋,名叫崔範奎。

 

 

 

-

 

 

 


說實話,崔秀彬一直覺得一見鍾情這個詞就是無理取鬧。他當然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但自認為是永遠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這大概是崔秀彬第一次打翻自己的言論,離開自己那個沒有感情起伏的生活調子。他相信了見一面就無法自拔的說法──他很喜歡,那個漂亮的吉他手。

 

 

 

 “所以呢,你要追崔範奎嗎?”

 

 “不行嗎?”

 


“當然可以,但我怕你害羞遮臉別人把你當狂熱粉絲。”

 

 

 

 舍友總是喜歡快速的汲取重點,然後給他致命一擊。

 


但自己那些笨拙的方式,該是說不上追的。只是普通的,認識罷了。

 

 

 

 “你看起來很無趣。”

 


對視的時候崔範奎坐在樹幹上,垂下的兩條腿在晃動,嘴里大概嚼著泡泡糖,手裡折著紙,樹下邊落了許多紙飛機,「咻」的為下一張紙飛機配了音後,那樣吐槽他了。



自己不過戴了眼鏡罷了,那樣看起來就是無趣的人嗎?崔秀彬無言。





像是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崔範奎命令他的語氣像個無賴,“我跳下去,你接住我。”


 “能爬上去怎麼不爬下來。”



崔秀彬故意噎他,結果他嘟嘟嘴,不帶猶豫的就往下跳了。崔秀彬雖然嘴上那樣說,還是站在底下接住了他,很瘦很輕,他只是這麼伸出雙臂,就把人撈到了懷裡。

 

 


 “問這種話,所以說你很無趣。”

 


崔範奎個子要比他矮一些,今天戴了頂貝雷帽,藍色的頭髮被其罩住,耳飾也換了個曲別針樣式的。

 


崔秀彬不是第一次感慨,這是他平庸步調裡遇到的唯一一個。

 

 

 

 有且僅有。

 

 

 


“我知道你。”崔範奎吹了個泡泡,等它被撐破了才接著說,“前兩天晚會表演的時候一直盯著我看的C位同學。”

 


崔範奎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毫不遮掩,“是我的粉絲嗎?”

 

 

 


舍友那個烏鴉嘴,真是有夠應驗了。他這還沒開始害羞呢,就已經被蓋上粉絲的名號了。

 




崔範奎很漂亮,崔秀彬很少這樣形容一個男生。但崔範奎的確是帥氣又漂亮,那種長在他審美上的外貌,對他下了蠱似的使他將錯就錯了。

 


崔秀彬點了頭,肯定崔範奎的問題──他的確是他的追隨者。

 

 

 


“要簽名嗎?”可崔範奎看崔秀彬手上什麼都沒有,又左看看右看看右看看確定週邊沒人後問他,“還是要加kakao?偷偷給你加噢。”

 


崔範奎拿著手機對他晃了晃,一臉他賺到了的樣子讓他忍俊不禁,原來是這種臭屁的設定。

 

 

 

 第二次見面,意外之喜。

 

 

 

-

 

 

 


「我說你,能不能別再放這首歌了?」舍友向崔秀彬砸過來一個枕頭,如此抱怨。

 




崔秀彬被下了蠱,舍友也如此認為,並且吶喊自己那晚就應該把崔秀彬帶離場的,他想念那個平時無念無想的崔秀彬。



沉迷崔範奎這件事,嚴重程度比舍友想的嚴重得多。崔秀彬瘋了似的,頻繁的刷那些比賽視頻,企圖彌補不認識崔範奎的那些時候。新生晚會上的後一首歌,他已經循環播放好幾個晚上了。

 

 

 

 “不行嗎?”

 


舍友欲哭無淚,“我求你了,我女朋友天天擱我耳邊唱live,回來還得聽你放live,這誰頂得住啊。”

 

 

 

 行題,崔秀彬憲,知錯不改。

 

 

 


崔秀彬的小心思很多,他在kakao的說明上寫:認識了名為心動的存在。

 

 他是在加了崔範奎以後改的。



崔秀彬心裡的那些小聰明,極少拿出來顯擺,以至於他語出驚人的時候舍友常常罵他白切黑。

 

 

 


當舍友拿起對床的枕頭將要再次扔向崔秀彬時,崔秀彬按下了暫停鍵。

 

 

 

 “乖乖,你可算是乖點了。”

 


崔秀彬不以為然,“我記得你女朋友,新聞學委吧?”

 

 “對啊,怎麼了?你還想去聽課啊?”

 

 “嗯,”崔秀彬點點頭,“對啊。”

 

 

 

淦。

 

 

 

枕头还是砸向了崔秀彬,舍友觉得一顿解气,代价是新闻学的课表。

 

 

 

崔秀彬从来不觉得自己能说会道,还有那些长篇大论,他背不下来,无论怎么熟记再说出口总是有不一样的意思。

 

其实言外之意就是,新闻学的东西,他真的一概不通。

 

 

 

“后面那位黑色大衣的男同学,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新闻传播法的教室里了,仅仅是因为今天想看崔范奎一眼。


他个子偏高,又坐在偏后的位置,没有出现过的面孔和在人群里扎眼的个子,被教授一眼看中点了名。


所有人都突然看向他,崔秀彬有些无语,甚至想当场脱掉黑色外套。白切黑也很容易害羞,他觉得自己耳朵开始红了。

 


 

崔范奎也在看着他。

 

 


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新闻学的知识涉及自己的知识盲区了。屏幕上打的问题,明明都是认识的文字,连在一起却成了看不懂的句子,他在心里读了好几遍都没能能搞明白。


绝密性国家机密文件的保密期限是多少年,绝密性的文件不就应该永久保密吗?怎么还问这种问题呢。

 

 

 

“老师,他是过来听课的,不是我们专业的学生。”

 

 

 

对于说这句话的崔范奎,不是感激,第一反应是——丢人。


可是真赚,崔范奎今天也很好看。

 

 


他靠在门外等待被教授留下说话的崔范奎,把刚才的尴尬掩盖成不动声色,甚至无聊到将眼镜摘下了反复抹擦。

 

崔范奎看起来就小小个的,不是不够高而是太瘦了,看他站在老教授身边脑袋一点一点,就想让他多吃一点。

 

崔秀彬这时候就已经操起了一颗男朋友的心。

 

 

 

“崔C位,在等我吗?”

 

崔秀彬拿着眼镜的手顿住,也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出来了,只得愣愣的说了个嗯。

 

“那是有事吗?”

 

“谢谢你替我解围,请你吃个饭。”是陈述句。

 

“举手之劳啦,何况是我为数不多的男粉丝。”

 

 

 

啊,原来是这样。

 

崔秀彬把眼镜戴上,“走吧。”

 

崔范奎小跑了几步到他前头,像五岁的调皮孩子突然转回了身,说,“原来C位同学不戴眼镜这么好看。”

 

 

 

-

 

 

 

“那个崔范奎,你到哪个地步了?”舍友站在他身旁,语气不怀好意。

 

崔秀彬最近都不戴那副大黑框眼镜了,舍友扭头看他眼里带着闪儿的美瞳,觉得这孩子是真的开窍了。

 

舍友得到崔秀彬回馈的目光,眼神赤裸裸的写着几个字:关你屁事。

 

 

 

最近的话,和崔范奎的关系应该是经常一起吃饭的饭友。

 

 

 

崔秀彬一把拍掉舍友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吃你饭去。”随即自己跑到下边篮球场去看崔范奎打球了。

 

行吧,舍友想,自己就整一工具人。

 

 

 

崔范奎打球,球场肯定是不缺人的,好看的人人气从来都很高。崔秀彬挑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只能看到崔范奎跳起来时飞舞的蓝色毛发。

 

 

 

没有了大黑框眼镜,崔秀彬好像有了点名气,偶尔会听到对他外貌的讨论或者在路上收到一份告白情书。

 

崔范奎有过看完一整个过程的经历,过后将崔秀彬调侃到耳朵要滴血。

 

几个女孩看到崔秀彬独自一人,和他搭讪他却只是点头微笑。如果舍友看到,大概又要说他把恋爱脑都花在崔范奎身上了。

 

 

 

崔范奎啊,他能明白一点就好了。

 

 

 

“等很久了吗?”

 

崔范奎不知道是怎么看到他的,回过神来已经在他眼前问他话了。

 

崔秀彬看他两手空空,不禁在心里赞赏崔范奎乖,女孩子的水一瓶也没有接,然后将自己身旁的水递了出去。

 

 

“没有,怎么今天那么快?”

 

“看到你就觉得该吃饭了。”

 

饭友实锤了,崔秀彬想。

 

 

 

崔范奎蓝色的头发其实有些褪色了,有些蓝绿的样子,走路一晃一晃像棵小薄荷。

 

 

 

“话说范奎为什么染蓝色的头发?”

 

崔范奎把生鱼片都夹到他碗里来,“觉得好看啊,总觉得不染来试试看的话会很后悔所以染了。”

 

怪不得那么瘦,崔秀彬在心里腹诽的是另一回事,慢悠悠的才开了口,“我觉得原来黑发的时候很好看来着,也很帅气。”

 

“哥更喜欢黑色吗?”

 

突然就被叫了哥,崔秀彬的节奏“滋啦”的错掉一拍。看崔范奎还淡然的帮他挤好了芝士,只有个脑袋对着他,但是只露出一个发漩就觉得很美好的程度。

 

“虽然是觉得黑发更好看的,但是是你的话,什么样我都很喜欢。”

 

“哈哈哈真的是个忠实的粉丝呢。”崔范奎说。

 

 

 

天啊,才不是。

 

叫崔C位还是叫哥都很无所谓,黑发或者蓝发也都无所谓,喜欢的程度是只是因为你是崔范奎而已。

 

崔秀彬又爱又恨:该死的反射弧巨长的吉他男孩。

 

 

 

-

 

 

 

“崔秀彬!”

 

双马尾还在大冷天里穿着短裙,这是崔秀彬对这位女孩的印象。

 

“找我吗?”

 

“我喜欢你。”

 

女孩是直白那一类的告白人士,没有情书没有礼物,就是面对面的说出来我喜欢你这几个字。

这么久了,崔秀彬还是不能习惯这种被女孩堵住告白的事情。

 

这大概是这星期第三个双马尾,第五个短裙。

 



“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怎么说其实到最后他都会这么回答,回想起来自己本就是个不太积极的人,因为崔范奎的关系没有再戴那副笨重的眼镜,衣服也被对方换了一个系列,像是凡人得到魔法使的帮助才得到别人的喜欢的。

 

对自己有恩的魔法使,应当忠心耿耿才对。

 

 

 

“你最近和崔范奎走得也太近了。”舍友写着作业突然问起,“真的没有苗头吗?”

 

“没有。”崔秀彬觉得他的傻逼舍友就是爱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话太多了,写你作业。”

 

 

 

烦躁。

 

虽然和一开始说的一样,自己这样笨拙的方式,也只会是和崔范奎普通的认识罢了。

 

但是就是因为毒苹果看起来太漂亮了,才会贪心的要咬一口啊。故事里苹果只咬一口就会倒下,都要中毒的,他怎么甘心只咬一口。

 

崔秀彬起身随便套了件大衣出门,脚还没踏出宿舍门就听见舍友在身后喊:“你去哪儿啊?回来方便带夜宵吗?”

 



崔秀彬头也没回,“去点一下我的苗头。”

 

 

 

其实崔秀彬也不觉得有很冷,但围巾又长又厚的还是圈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约了崔范奎去吃饭,理由是大学城新开了一家自助。

 

名正言顺的饭友借口。

 

 

 

“明明只是三个月啊,凭什么就是哥哥了还比我大一级。”

吃饭的时候崔范奎抱怨他。

 

“想要同级的话就要早出生三个月啊。”崔秀彬嘴巴里塞着生鱼片都掩饰不了嘴角的笑意,“就算不好好喊哥哥,也还是小孩子。”

 

小孩儿当场就炸了毛——他总是对两个人的辈分感觉敏感。

 

“我说崔C位同学,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都忘记自己粉丝的身份了。”

 

“头发乱啦,”崔秀彬趁机揉了把小薄荷,不忘调侃,“这样炸毛是会被脱粉的。”

 

 

小薄荷突然就顿了下,随即又木讷的摇了摇头,

“不行。”

 

“嗯?”

 

“你是我第一个认识的男粉,不允许脱粉。”

 

 

 

或许是错觉,他觉得崔范奎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不是很足。

 

 

 

出了餐厅门口,崔秀彬就把自己的围巾环到崔范奎身上了。

 

小脑袋带着贝雷帽窝在棉布料里,只露出个耳朵尖儿,像橱窗里的娃娃。

可是真的没什么肉,他的魔法使,怎么说都不想拥抱的时候感受到瘦骨嶙峋。

 

真的想抱一抱他。

 

 

 

“天冷就不要要那些风度了。”

 

“你又知道了。”

 

“就你要形象。”

 

“那你怎么办?”

 

“不冷。”

 

 

 

本来就是给倔强的小孩带的,自己体热体质,哪来那么多穿戴的习惯。

 

 

 

“喂,”崔范奎叫他,“你耳朵怎么那么红啊?”

 

“闭嘴,崔范奎。”崔秀彬说,“闷热的。”

 

 

 

晚上个位数的温度,加上你这个燃点,足够升温了。

 

 

 

是自己为对方戴围巾的动作过于娴熟了吗?


“我说,”崔范奎盯着他,“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暗恋最忌讳正主猜测,突如其来的直白让崔秀彬哑了声,那样面对面站着只有三十厘米的距离,宛如八点档的偶像剧下一秒就要发生点什么来。

 



他足足沉默了一个风起叶落的时间,才说出一句没有底气的反驳:“想什么呢小屁孩。”

 

“难道不是因为我才去听课吗?送水也是女生那一套,还说什么是我的话什么样都喜欢。”

 

“是喜欢啊,”崔秀彬不急不慢的打断他的推理,“可不就是你的粉丝吗?”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啊。”

 

崔范奎气到快要跺脚,把他丢在原地转身就快步离开。他在身后偷笑,跟着多走了两个区。

 

 

 

被质问的第一反应是否认,崔秀彬害怕承认后的拒之千里。

 

好像有些苗头了,可他不敢将其燃起。

 

 

 

-

 

 

 

“我现在是算追随者还是算朋友?”崔秀彬那么问过崔范奎。

 

“Soulmate吧。”崔范奎当时这么回答了。

 

 

 

“Soulmate,”读写课带读单词的同学声音洪亮,念了第一顺位的意思,“知己。”

 

崔秀彬反应过来的时候,老师点他做了示范,麻木的几遍发音,带着好几种心绪。

 

那个“你不会是喜欢我吧”的问题,两人心照不宣,没有再提。

 

崔范奎,应该也只把他当知己,又或许是愤懑多年突然找到的一个出口。总之,不会是那个伴随终生的Soulmate.

 

仔细想想,在暗恋崔范奎这条路上,自己完全是一事无成。

 

 

 

崔秀彬去找崔范奎的时候,他又在练吉他。乐队成员大喇喇的,麻木的语气没有感情,“喂,范奎,崔死忠来找你了。”

 

崔范奎没有答应,他也没有搭理这个无趣玩笑,径直走进去坐在崔范奎的旁边。

 

民谣吉他也弹得很娴熟,有些人生来就被赏饭吃,崔范奎拥有的天赋是他觉得自己永远赶不上的。那把吉他被崔范奎抱在怀里,是个亲密距离。

 

崔秀彬暗恋路上最大的情敌大概就是那把吉他,而崔范奎给予它的正大光明的喜欢的情感,他从来没有得到过。

 

 

 

崔范奎好像生气了,没有对话。气什么呢?气那次他没有正儿八经回答还是气他没有说喜欢?

 

无论哪一个,正答的结果都得崔秀彬仔细斟酌。

 

 

 

崔秀彬在崔范奎练习室外待到天都黑了。


其实吉他的声音早就停了,崔范奎早该出来了才对。也不知道在怄什么气,崔秀彬不想进去打扰他,他也愣是不出来。看时间门禁快到了,崔秀彬才无奈的去请人出山。

 

推门进去才发现人趴在台上睡着了。崔秀彬悠悠的走过去坐在他面前,没有任何叫醒的举动。


到底是怄什么气,在这里闷到睡着也不愿意找他说一句。

 

 

 

还是睡着的时候乖一点。不会回怼,不会说一些让他捉摸不透的话,也不会将想要做的恶作剧都做到他头上来。果然玩偶就应该安安静静的待在橱窗里让人欣赏。

 

 

 

鬼使神差。

 

 

 

崔秀彬侧过身子低下头,唇瓣在唇瓣上停留许久。


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做好了如果崔范奎突然醒来的话就破罐子破摔的打算。


他还写好了事后感:因为小薄荷的嘴唇很软很甜,所以想以后每天都尝尝。





二十年母胎solo崔秀彬做出的所有逾距举动,算来就是从崔范奎出现才开始的。


-【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是啊,是喜欢你。”

 

 

 

-

 

 

 

崔范奎到底是没被他亲醒,大概爱熬夜打游戏的孩子总是睡意昏沉,总之他脑子里的通篇大稿毫无用武之地。


崔范奎就不待见他了,明明那天轻轻推醒之后还是晕晕乎乎的小迷糊,说一句话就连忙点头还会脸红的别扭。



 

难道因为自己嘲笑了吗?


他都自认为有那份勇气告诉崔范奎蜂蜜罐里的甜了,崔范奎却好像想着法儿逃避他这种想法。

 

 

 

“喂!崔秀彬!”舍友揽过崔秀彬的肩膀,“我女朋友想要崔范奎的签名,你能帮帮忙不?”

 

“给我课表那个?”


舍友点头,“我倒是不愿意,我跟她提了一嘴舍友和崔范奎走得很近,结果死活要我弄到。”

 

“有一说一,”崔秀彬用肩膀甩了甩那上边儿的手,“别扒拉我。”


“你不答应我就不撒手。”

 

 


说实话,崔秀彬并不想答应他。虽然老话说要懂得知恩图报,但关于崔范奎的一切,他都想偷偷的锁起来,自私溢满整个蜂蜜罐都不为过。

 

 

 

“不行,”他说,“他最不喜欢给人签名合照之类的。”

 

“喂!”舍友的手又揽紧几分,“不是吧?你也不行?”

 

 

 

崔秀彬走着“嗯”字还没出口,抬头就看见了崔范奎。


其实好几天都没有见面了,见到对方崔秀彬当然是心头欢喜。可对方直勾勾的看着,也不知道是看的肩膀上的手还是身边的舍友。眼神是充满怒气吗?像是要吃了他们。

 

 


舍友大概是被看怵了,支支吾吾,“是……是来找你的吧?”

 

谁知道呢?舍友挂在他身上的手还没来得及撒开,崔范奎就利落的转了身。


“好像不是。”崔秀彬说。

 

 


好像哪里不一样了,自从崔范奎问了那句话,小薄荷还是魔法使,都不在了。崔范奎离开时的头发,都写着远离的字样。

 

 

 

的确是那样。

 

 

 

崔范奎单方面的躲开他了。这样的形式是最可怕的,一个人想躲着你的话,找到对方就跟要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难。

 

他发的那些kakao石沉大海,如果不是还能看到对方的动态,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拉黑了。

 

虽然找不到原因,但这样的结果他大抵是能想到的。舍友无数次的说过,他这样是追不上崔范奎的。对方的世界里无数他没有见过的人,走在一块都像是给予的施舍。

 



舍友说,你的一见钟情同样也可能只是你井底之蛙二十年来第一次见到世界罢了。

 

 

 

放屁。

 

那些杂志里的名模影星,哪一个能和崔范奎一样。最最最起码的,他一点都接受不了崔范奎身边的人不是他这件事。

 

 

 

虽然是第一次遇见心动,但那的确就是世界。

 

 

 

-

 

 

 

“坦白是最快的方式。”舍友是这么说的。

 

一句好话总比行动简单,崔秀彬无语。上次的确是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准备没有错,但就好像他们没有这个缘分似的,距离越拉越远。

 

 

崔秀彬发过去一句kakao:【到底是怎么了?】


他算来发了数不清的kakao。

 

【心情不好吗?】

【小薄荷怎么又先走了?】

【是生气了吗?可以直接和我说吗?】

【你的围巾都没有还我。】

 

 

 

……

 

 

 

总之,崔范奎一条都没有回。但那条围巾,关于它的kakao发了以后,第二天就被托送回来了。

 

好吧,崔秀彬想,最起码他知道那些kakao崔范奎看到了。

 

事实是他没有被拉黑,但似乎是被讨厌了的存在。

 

 

 

拒绝的后果,被拒绝了再去考虑。

 

 

 

崔秀彬去找崔范奎的时候,在脑子里把稿子背得滚瓜烂熟。舍友说的那些土鳖情话,喜欢你还是月色真好,他通通都过滤了,并且一点一点的挑选精湛内容。

 

 

 

“崔死忠,来找范奎吗?”乐队的女主唱明知故问。

 

 

崔秀彬点点头。

 

 

“你最近不在的样子,范奎最近好像都是和我们专业的那个女学霸一起吃的饭。”女主唱喝着手里的牛奶,“现在去东食堂应该能看到他吧。”

 

 

崔秀彬说不清自己的脸是否经历了五颜六色,总之他谢过那位主唱了。

 

 

 

到底是谁的错啊。是他在喜欢,不是谁的错。

 

 

 

崔秀彬的确在东饭堂看见崔范奎了,去到的时候崔范奎正好在帮女孩子打饭。或许这就是目睹全程的难过吧,他知道崔范奎骨子里是个很温柔的人,和那些摇滚乐人一点都不一样。对女孩子的一举一动,看到了才会觉得,原来冲击力是这么大的。

 

 

退堂鼓在心里敲响了,或许魔法使更想要一位女守护者。

 

望而却步太简单了,崔范奎对女孩子笑一下,崔秀彬就觉得自己想的那些种种像个笑话,告白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是目光太炙热了吗?崔范奎突然抬头了,对视也是理所当然。


崔秀彬移开视线,走到队伍后边,看着菜单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今天的午饭。

 

 

 

-

 

 

 

和舍友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舍友很吃惊的样子因为他不知道那位女学霸,“你居然才知道吗?所以我才说让你多注意一下这五彩缤纷的世界吧?”


“所以说啊,坦白才是最好的方式。”舍友接着恨铁不成钢,“你看你拖到最后,人不就跑了嘛。”

 

他的舍友真的很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闭嘴吧你。”

 

 

 

崔秀彬没再听舍友在后面嚷嚷什么,出了门。


路过练习室的时候崔秀彬又看到了那位女生,坐在他经常坐的位置上,旁边是崔范奎在弹吉他。


距离明明很远,但崔范奎好像又看到他了。那种做贼心虚让他感到慌乱,使之快步离开。

 

 


原本以为那把吉他就是对手,结果说到底最后的情敌还是人。

 

 

 

快到江边的时候鬼使神差买了好几瓶啤酒,本来想要买面包的,但这个心情,也想放肆一下的。

 

他已经好几天没给崔范奎发kakao了,对方也没有半点不对劲的样子,什么以退为进,舍友说的话果然都是放屁。

 

 

 

小薄荷-你刚刚来练习室了吗?

 

 

 

看到这条kakao的时候,地上已经蛮多空酒瓶了,他也刚好打算打道回府。

 

他回了句没有,然后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距离那个问句已经过去快三个小时,短时间内大概也不会看到。

 

 

 

不是喝酒了吗?崔秀彬想想又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然后将最后的种种行为都怪罪于酒精。于是他靠在路灯下,又掏出手机,

 

 

 

Csb-不是在和女朋友练习吗?

 

崔秀彬自己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带了多少酸味。

 

小薄荷-?

小薄荷-刚刚那位吗?

小薄荷-是下次合作的同学

小薄荷-不是说没来吗?

 

Csb-说谎了。

Csb-因为范奎身边有不一样的人。

 

 

 

或许酒精真的有点作用,总之崔秀彬很直白的承认了。

 

 

 

小薄荷-说我吗?

小薄荷-明明学长身边才是有别人吧?

小薄荷-上次和你勾肩搭背的那个男生

小薄荷-我没有他好看吗

小薄荷-学长身边可以有人我就不行吗?

小薄荷-不要太霸道了

 

Csb-你说你见到的那个吗?

Csb-是舍友

Csb-女朋友是你们学委

Csb-说话这个样子是吃醋了吗?

 

小薄荷-呀,你在哪里?

小薄荷-喝醉了吗?

小薄荷-说什么胡话呢?

 

Csb-在宿舍

 

 

 

舍友说,【坦白才是最好的方式。】

 

 

 

Csb-范奎

Csb-说实话我有了喜欢的人

Csb-是这学期认识的一位学弟

 

 

 

崔范奎没有回复得很快,崔秀彬以为时间太晚对方该是困倦了,等他看了眼手机时间发现原来才十点半,崔范奎大概又要让他失去表明心意的机会。

 

熄掉手机屏的时候崔范奎的信息又将其点亮。

 

 

 

小薄荷-这样吗

小薄荷-谁啊?

小薄荷-或许我可以知道吗?

 

Csb-这是秘密。

 

 

 

崔秀彬连贯的将文字输送出去。

 

 

 

Csb-不过我通讯录里2018届的孩子只有崔范奎一个。

 

小薄荷-崔秀彬

小薄荷-我再问你一遍你在哪?

 

Csb-啊?

 

小薄荷-回头

 

 

 

崔秀彬心头一愣,缓缓的转了身,小薄荷瞬间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扒得紧紧的,说出口的话闷闷,“你又说谎。”

 

崔秀彬低头去看崔范奎,才发现他把头发染回了黑色,也不知什么时候的事,下意识的笑着揉了对方的脑袋。

 

 

 

“不是很喜欢蓝色的头发吗?怎么染回来了?”


“闭嘴,还不是因为你说黑色好看。”说罢脑袋又往崔秀彬身上蹭了蹭。

 

 


“别蹭了,都是酒味。”语气里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臭。”

 

“我不管的。”

 

 

 

“崔秀彬,”崔范奎从他怀里出来,“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

 

崔秀彬也难以想象崔范奎那么直白,他还想着如果失败了,就当是酒精作祟,惹的大祸。他还没回答,对方又开了口。


“既然是喜欢就亲我一下啊。”崔范奎无语,“就不要在我睡着的时候偷亲了。”

 

 

 

崔秀彬闻言一笑,“醒着还不告诉我就过分了吧?”

 

 

 

然后给予他一个温柔又漫长的吻。

 

 

 

“嗯,”崔秀彬说,“是喜欢你。”

 

 

 

-

 

 

 

“可soulmate的另一个意思,是灵魂伴侣。”

 

而灵魂伴侣这个东西,有且仅有。

 

 

 

-

 

 

 

*END

*感谢阅读

*我保证下一篇真的不会是校园了TT

热度 2068评论 48
热门评论
写的真的好好😭杋圭我觉得应该让他去学法[老福鸽/狗头]他这张嘴是真的能巴巴
36

竟然被你看光了,去看看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