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拒绝约会了。


  "那个。又说不能见面吗？"


― 今天姐姐也知道的约定吧？我不是说好要和朋友们办毕业派对吗。

  啊，对了....



当然，今天拒绝的理由确实如旼炡所说是因为之前约好的事情....不管怎样。


  ——姐姐也来吧。


"那不是只有你同年级的同学聚会吗？我怎么好去。"


"一开始是这样。但是消息传开了，说有一百多人要来。就变成系里的派对了。姐姐也来吧。"


"啊，真的吗？那我可以去吗？"


嗯，好。而且我好像忘记姐姐的脸了。得见见面...


喂，到底是因为谁忘记的脸。是谁一直爽约的。



无论如何，最近金旼炡确实一直在躲着不见我。不然的话，每次我说要见面的日子，她就会突然有急事，或者约了朋友，或者身体刚好不舒服到不能出门（这种时候不见面就在家视频。如果我说要去她的出租屋，她又会说不行，坚决画下界限。简直莫名其妙）。


不是，你说啊。在离圣诞节只剩 5 天的这个美好年末，怎么能两周都见不到面呢。



——不知道。记不清了……


"说什么记不清了……要不要我让你好好记住啊。"


不行啊...那我要回家了。


"你看看，动不动就拿回家来威胁人。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些坏习惯的，真是..."


姐姐要是再不快点来，我就回家了。


你真觉得这种办法有用吗？乖乖等着...我叫出租车给你。


―不用了。坐公交车来吧。省点钱。

  嗯....


  这真的对吗？


现在想见金旼炡的脸都要计时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现在可是圣诞季节啊。


傲娇地接受单相思三年，然后和当事人恋爱一年半。在这期间，我那本来毫无遗憾的恋爱方式完全改变了。






  嫉妒是我的力量 圣诞节

  出租车









有时候真害怕时间过得太快。


金旼炡已经是毕业班的学生了，这怎么可能。她已经正式完成了四年级第二学期的所有课程，只剩下毕业典礼了，这样的情况让人难以置信。对我来说，金旼炡永远都是那个无论去哪里都带着打火机跟在我身后的新生。


说来也是，情况确实发生了很大变化。首先我已经不再抽烟了，与其说是金旼炡跟在我后面跑，现在反而是我更常主动去见金旼炡，最容易判断的外表也因为我们两个都长大了而有了很大变化。或许我说的都是些理所当然的话。自从金旼炡那令人心酸的三年单恋结束，也就是说，我们开始恋爱已经过去一年半了。所以金旼炡成为即将毕业的毕业班学生，而我变成了邋遢的求职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当然，仅仅恋爱一年半金旼炡就成了以约会为由威胁我的角色，这一点倒是完全不正常的事情……



"哇，知珉姐姐！好久不见了呢？！"

  "为什么会这么久不见呢...大概是因为毕业了吧？"

  "天啊...姐姐你毕业了？"


"你是时空穿梭了两年回来吗...？"



学校门前的酒吧依然如故。和我经常光顾时相比一点也没变。正如旼炡所说，这里变成了系里的聚会场所，从入口的桌子开始就挤满了我们系的学生。走进店里，到处都有人在尖叫，仿佛见到了明星一样。即使我用围巾遮住了半张脸也是如此。当然，她们不是特意对我这样的。只是对所有久别重逢的朋友都报以这样的欢呼。也许是因为年末，也许是因为周五晚上，被人群耽搁而错过了公交车，此时大家看来都已经喝了不少了。


我环顾四周寻找旼炡时，发现她正坐在一个角落的桌子旁，默默地笑着朝我挥手。我刚走到那张桌子前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有人突然在我面前放下了新的酒杯和筷子。以为是酒馆的打工仔，回头一看却是另一张熟悉的面孔。是金志雄，不对，是李志雄才对。不管怎样，真的好久不见了。虽然因为重逢而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却还是故意摆出一副不太高兴的表情看着她。这时那家伙油嘴滑舌地说道。



哎呀，姐姐，您好啊。听说您经常来学校，最近怎么都不来了呢？


"喂，你...还在上学啊。"


"啊，姐姐怎么这么说...当然要上学啊。离毕业还早着呢。"

  "努那不是让你回部队吗。"


"哇，好久不见你说话还是这么难听。"



知雄帮忙安置好就很快消失了。看起来工程十分忙碌，到处都有人在找她。终于在我身边坐下后，旼炡才小声地对我耳语，只让我能听见。你怎么来得这么晚？于是我也凑近旼炡的耳朵轻声说。错过了公交车……旼炡又问道。明天早上有托业课？我回答。嗯，明天早上有课。旼炡似乎明白了，点了点头。之后我就没法再和旼炡说话了，因为一大群和我关系要好的同级生和后辈们突然涌到了这张桌子。


那里有很多许久不见的面孔。虽然偶尔会去学校看旼炡，但也没什么机会遇见她们。我一向喜欢热闹的氛围，所以很快就兴奋起来。在这样的酒局里，以前总是忙着照看我的旼炡，如今也能完全专注于享受聚会的乐趣。金旼炡这样的模样不知为何让我感到一丝微妙的失落，但每当我喝得兴起想要一饮而尽时，她就会在桌下偷偷地紧紧握住我的手，用这种可爱的举动让我忘记那些杂乱的情绪。


就这样，我忘记了约会因为这个约定而泡汤的事实，一直在笑着喝酒聊天。说今天要喝醉的金旼炡在两个半小时里只喝了 3 杯烧酒就醉得很开心。虽然全身像暖宝宝一样发烫通红，但精神却很清醒，处在安全阶段。


我们在午夜前离开了酒吧。在大家依依不舍的道别声中，我们转向敏植的出租屋方向。离开喧闹的氛围后，伴随着寒风，平静的时光也随之而来。在寒冷的夜风中，手都冻僵了。我紧贴着敏植身边，双手都深深插进外套口袋里说道。



"对了，刚才정원联系我了。打电话来确认我有没有忘记她的生日派对。一定要来啊。"


"啊，对了。정원姐的生日派对...是生日前夜对吧？生日前一天。"


"嗯。她的生日跟圣诞节一样热闹。真是天生就该当明星啊...."


"但是那个姐姐年末不是很忙吗？平安夜还要办生日派对...."


"她说只有一个行程，可以早点下班。而且 27 号要去伦敦。说是去外景拍摄前的最后一场派对。"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是经纪人吗？"


"不，刚才我也问过了...因为觉得很神奇。"



旼炡撅起嘴巴没有回答。要是回答错了就可能有点危险了。好在她机灵，总算是蒙混过去了。


啊，河正元在这期间已经成为了更了不起的明星。因为临时替补出演的第一部电视剧大获成功，之后的作品便接连不断。从小配角到大配角，逐渐增加角色比重，这次竟然被选为主演。而且还是全程海外取景拍摄的大制作 OTT 原创剧。据说因为是季播剧，可能要在国外待很长时间，所以这次生日派对不仅仅是生日派对，还兼作送别会，一定要来参加。当我嘟囔着"我要和旼炡约会的..."时，她完全不在意我的小情绪，说不会耽误太长时间，见个面吃个饭就走。就像之前说过的，我一直很喜欢她这种圆滑的处事方式。



"姐姐，但是...就算被告知不要带礼物，我们是不是还是该带点什么过去？听说派对也是在贞媛姐姐的新家办的...我们那时候也没去过她的乔迁派对。"


"对吧？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花园里估计已经有大部分东西了……"


"嗯，那要不就买几本书送她吧？姐姐去国外会无聊的。"


"哦，这本书看起来还不错。也不会觉得有负担...郑元喜欢看书，应该不会拒绝。"


"什么时候买？明天一起去买吧。"



说着，她猛地转头看向旼炡。眯着眼睛，把脸凑近旼炡，低声喃喃道。



"明天？现在才开始想见我啊……"

  "啊，这是怎么回事。"



金旼炡又开始推开我，就像每次我闹着玩时她都会表现出厌烦的样子。但每次这么做的时候，她嘴角都会微微上扬，所以我太清楚这都不是她的真心话。因此，我理所当然地毫不退缩，把下巴搁在她瘦削的肩膀上，闷闷不乐地嘟囔着。



"想到最近金旼炡的所作所为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想直接拒绝。"

  "耍横？我哪里耍横了……"


"不，是行为...旼炡啊，不是耍横是行为..."



这种情况时不时就会发生。夫唱妇随嘛，有时候会因为轮流说话时没听清，导致笑话也不能一次就讲完。这种时候要么两个人一起笑场，要么误会的当事人就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应。今天是后一种情况。旼炡似乎也觉得很好笑，咯咯地笑了一会儿，很快就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应了。



"说来说去都是这意思...我怎么就'行为恶劣'了？"


"哇，说什么'行为恶劣'...你是认真的吗？"

  "啊，什么啊……我怎么了。"


"你动不动就爽约，却经常和朋友们见面。就是不愿意见我。"

  "我才没有这样呢？"


"我现在...真是太太太震惊了。"



一路打打闹闹地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旼炡的出租屋前。我习惯性地准备开门进去，旼炡却在玄关前挡住了我。我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这又是什么情况。旼炡一脸坚定地说道。


  姐姐我要回家了。

  "啊？什么意思。"


"明天早上不是有托业课吗？教材什么的都没带，你还想留下来睡觉？"


"谁说要睡觉了？我不会睡的。再待一会儿就走。"


你才不会呢。现在就走吧，赶在末班车开走之前。晚点去的话就只能打车了。


你怎么这么执着于打车啊。偶尔坐一下也没什么。


啊，算了。趁着还不太晚赶紧走吧。


"不是，你看看现在这个。连我的房间都不让进。"



皱着眉头一脸不满地嘟囔着，旼炡稍稍扬起嘴角。虽然她依然紧握着玄关的门把手，看起来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但身体却往我这边靠近。因寒冷和醉意而泛红的脸庞渐渐凑近。随着距离的缩短，熟悉的温度细微地传递到皮肤上。随即，旼炡的嘴唇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唇又离开。温暖柔软的触感瞬间从嘴唇一直传到脚尖，带来阵阵酥麻。不知不觉间我的眉头舒展开来。看到我不知何时已经融化的表情，旼炡用她特有的温柔声音笑着说道。



"明天姐姐下课后在补习班前面的书店见面，知道了吗？"


"喂，你这样作弊啊...如果要这样送的话，姐姐你刚才在前面送不就好了。带到这里来又赶我走？"


"因为姐姐喜欢送我回家嘛。"


"我们还没有猜拳呢？这太作弊了。既然是作弊，那我一定要进去。"



我觉得这样不能回家，就干脆靠在玄关上说道。旼炡一动不动，只是目光跟随着我回答。



"那我们来猜拳吧？如果我赢了姐姐就走，如果我输了？我就送你回车站。"


"什么情况？怎么看不见你进去啊？"

  呃，没什么。


...我好冷啊。知珉真的好冷啊。

  啊。我还是回去吧？


喂，你真是太过分了，旼炡啊。我是知珉啊。我是刘知珉啊。是你暗恋了三年的那个……

  "不选的就猜拳！"



这是旼炡的突然袭击。我差点因为耍赖而失了先机，但还是迅速出了剪刀。而旼炡出了布。没错，我光明正大地输了。


旼炡举着剪刀手，对我挥了挥手，然后迅速打开了玄关的门。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旼炡挪进玄关。看着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旼炡咧嘴一笑，说道："到家后给我打电话。再见。明天见。"说完就关上门消失了。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天哪...我刚被金旼炡关在门外了。






/


昨晚我认真思考了一番。


如果近来金旼炡的种种行为，其实是需要认真对待的变化该怎么办？不是单纯因为恋爱中占据主导地位的金旼炡，而是说，要是她开始觉得我有点烦了该怎么办。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有时候想当然也会害死人。又或者，是不是她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之类的？这样想的话，感觉问题反而变得更复杂了。如果只是我变得有点烦人的话，倒觉得是个更容易解决的问题。是这样吗？还是说这其实是个更难处理的问题？啊，我也不知道了。



"啊，我这边刚结束。你来了吗？"


嗯。我已经到了，在看书呢。快来书店吧！

  "知道了！"

  ——嗯。



其实她已经到了书店。也早就发现了在挑选书籍的金旼炡。但却不知为何躲在远处偷看着旼炡。


  "……"



旼炡站在畅销书架前，像平常一样温柔地回答后便挂断了我的电话。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畅销书的封面上，熟练地将手机放进大衣口袋里。或许是因为低头查看书架，几缕刘海垂落到脸颊下方。那略长过肩头的棕色头发，旼炡很快就自然地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继续专注地看着几本书。那小巧干净的没有耳环的耳朵，大概是刚到不久，被冬日寒气染得微红的白皙脸颊，看书时闪闪发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和红润的嘴唇，还有平时不曾注意的下颌线条……今天的侧脸看起来格外动人。


忽然看着那个样子，产生了奇怪的想法。突然打量起自己身上的穿着。经常穿的牛仔裤、马丁靴、高领衫和温暖的飞行夹克，喜欢的围巾，还有能装下教材和 iPad 的又大又漂亮的包……果然是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搭配。但是奇怪的感觉并没有消失。不，我是这样，本来就是这么穿的……但金旼炡是怎么回事？旼炡原来是那样的吗？


  "金旼炡…"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像大人了？







/

  呜哇！


啊！我的天啊...！啊，对不起....诶？喂....



所以，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偷偷地走到旼炡身后想吓她一跳。如我所料，旼炡被吓得不轻，条件反射般地发出了一声尖叫。我咬着嘴唇憋住笑，而旼炡则尴尬地向周围被她的尖叫吓到的路人道歉。当周围人的目光终于散去，旼炡羞红了脸，狠狠地在我手臂上打了两下。说什么变成大人简直是放屁。啊，不过，倒是拳头的力道确实像个大人了。以前只是空有不良少年的名号，现在倒真的有点像个不良了。打得还挺疼的……



"啊！喂，你打得是不是太用力了？你的力道都是怨气。"


"啊，找死啊？真把我吓了一跳。就是因为太吓人了才爆发出那样的力量的……"


"啊，看到背影就忍不住了。对不起。"



当然，即使在挨打的当下我还是忍不住发笑。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的反应实在是太可爱了。



姐姐你真该长大了……难道分不清开玩笑的时机和场合吗？


"切…明明就很喜欢。你看，就说喜欢吧。还笑了呢。"

  "不是这样的？"

  \"放下嘴角否认吧。\"



所以金旼炡的表情就是这样。确实是被我的恶作剧弄得很火大，但同时又觉得这种情况真的很搞笑。想笑却又因为生气而忍着的样子，简单来说，就是被刘知珉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金旼炡的模样。真是气人地可爱啊。我们的旼炡。



"所以你看书了吗？在看什么呢？"


"现在的书封面真的都好漂亮啊...？你看这个。这个也很漂亮。但是说是讲连环杀手的故事...."

  果然是反转魅力。


"贞媛姐姐的角色是什么感觉？最好是能配合角色性格来安排……"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翻看书的动作。转而注视着正在挑选书的旼炡。今天的金旼炡格外不同，看起来异常成熟而美丽……这样的金旼炡正在为除我之外的其她女人挑选礼物，而且显得过分用心。内心深处有什么在蠢蠢欲动。这是很久违的感觉。这家伙怎么又来了。这该死的嫉妒……


  "金旼炡。"


"那部电视剧原本是有原作的吧？好像是小说改编的吧...."

  "喂，金旼炡。"

  "嗯？怎么了。"


"我对你有点不满。"

  "突然这样？什么…？"


"不是突然这样的。我不是一直在说吗。"


"现在这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吧？"



随着这个认真与否的问题，旼炡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啊，其实也不需要那么严肃。虽然确实有些失落，但现在只是因为嫉妒而已。不过要说是因为정원的事情而嫉妒，又觉得太突然了，有点害羞……所以最终。



"是关于昨天一直没让我进屋的事。"

  "啊，什么啊...吓我一跳。"


  我试着旁敲侧击地询问了一下。



"我才是吓了一跳呢。啊？谁会把女朋友赶出门外啊。在这种寒冬腊月。"


姐姐不是猜拳输了嘛。没办法啊...而且昨天我让你早点回去，今天你才没迟到补习班。快点谢谢我吧。


"你这么说，以为我就无话可说了吗……？"

  "什么？想说什么？"


"谢谢你……要是今天又迟到的话真的会很丢脸。"


"你看吧。对吧。赶快买书然后去吃饭吧。我饿了……"


"嗯...我知道郑元的电视剧是改编的。是小说没错...过来这边。"



而且她对我的正当拒绝表示了感谢。这样对吗？现在我也不确定了……








/


然后，真正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哇，但是不觉得太神奇了吗？怎么会在那里这样相遇呢…."

  "……"


"我一开始都没认出来，那位姐姐却认出我了，也很神奇…."


"那个，金旼炡xi…能不能别说话了，好好吃饭吧。"


"不是，不觉得很神奇吗？姐姐，在首尔市中心偶遇蔚山人...."


"是啊...真的很神奇。在首尔市中心，时隔多年，像谎言一样，去给你暗恋的女人买生日礼物时遇到了初恋。"



确实如此，字面意思。在我们两个之间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她。我百般央求才勉强知道名字的金旼炡的初恋，李宇妍，竟然在书店收银台以顾客和店员的身份相遇了。


仔细说明事件经过是这样的。旼炡和我经过深思熟虑后，挑选了几本要送给精寅的书。饥肠辘辘的旼炡二话不说就直奔收银台。我递出信用卡后，店员很快完成了结账。接着，书籍一本本被放进纸袋中，正当旼炡准备接过纸袋的时候。店员突然停下了动作。旼炡疑惑地看着店员，大约两秒后，两个女人同时发出了"啊..."的惊叹声。我呆呆地站在一旁，而旼炡则满脸兴奋地和从收银台出来的店员聊了起来。说什么好久不见啊，过得怎么样啊，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啊，在我听来都是些让人不禁想打哈欠的寒暄。我还以为她们会交换电话号码呢，结果那个女生只是要求互关了 Instagram 就结束了这短暂的重逢。之后旼炡和我来吃饭了。即便是来吃饭了，她还在继续谈论着与那个传说中的初恋情人、长得很漂亮的李宇妍的偶遇….


  "姐姐...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什么嫉妒啊。我才不会那样呢？"

  "看起来就是在嫉妒啊？"

  "才不是呢？"

  "不是吗？那就算了。"


啊，这种反应真让人火大……


这种情况不叫火大，应该说是吃醋才对，姐姐。



面无表情的旼炡眼睛一下子弯成了新月，笑得眉眼弯弯。看来之前的面无表情都是伪装，现在完全变成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金旼炡这是挑准了时机。但我可不打算随她摆布。


  "旼炡啊。"

  "嗯？"

  "我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



我不是那种会表现出嫉妒的性格。



"……你有考虑取消关注初恋的 Instagram 吗？"

  "啊，你在说什么啊，真是的。"



旼炡开始咯咯笑，但我绝对不笑。一定要保持恳切的氛围。



"我觉得有点嫉妒...要不要取消关注？"


"吃饭吧。吃这个。别说些奇怪的话了。"



旼炡咬住嘴唇忍着笑。她用叉子叉起一块鸡肉条放在我的盘子里。我的目光只盯着旼炡，对着面前冒着热气的鸡肉条毫无兴趣似的说道。



"为什么会觉得奇怪？如果女朋友跟外面的女人，而且还是突然遇到的初恋在社交网络上互相关注的话……请求取消关注不是很正常吗？"


"警告，刘知珉警告。现在你的执着太过分了。那这样的话你也得取关郑元姐姐啊？"



听到这话我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我以更为严肃的表情叫了旼炡。


  "旼炡…。"

  "为什么。"

  那么......

  什么？

  ......你也在考虑取消关注郑元吗？


"啊，真是的...快别这样了...吃饭啦，吃饭！"



旼炡止不住笑。不知道是因为我直白表现出的嫉妒而高兴得不得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好笑的事。总之金旼炡一直忍不住笑，咯咯地笑个不停。说实话我觉得这情况也没那么好笑，真有那么搞笑吗？唉，对我来说这可是带着几分真心的请求啊……






/


终于到了令人期待的平安夜，也就是河正元生日派对的这一天。


自从书店初恋重逢事件之后才过了两天，关于金旼炡的初恋女友的信息却已经积累了相当多。她比我大一岁，比金旼炡大两岁，高中时第一次遇见旼炡，据说旼炡是在特别活动中看到她弹钢琴的样子后就喜欢上她了。她的钢琴演奏水平足以专攻钢琴，但因为和喜欢钢琴一样非常喜欢看书，目前正在准备出版社的就业考试，因此也特意选择在书店做兼职。


没错。刘知珉这个人现在已经到了能够一口气说出金旼炡初恋女友全部信息的地步。起初只当是普通的初恋，并没有太在意，但在看到旼炡最近 Instagram 帖子下她温柔的评论后，加上之后和旼炡通话时听到"让金旼炡第一次为爱哭泣的女人，李宇妍"这样的头衔，就不幸陷入了疯狂的嫉妒之中。就是因为这样糟糕的意外，我甚至开始偷窥李宇妍的 Instagram 动态，获得了旼炡还没有给她留下任何评论和点赞这样的重要情报。当然，看到这里就因为太过毛骨悚然而停止了偷窥。总觉得自己在堕落……



"喂，要是这样的话…如果我也是同样的情况，对方也很开心地要求 Instagram 互关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又说这个？


不，你先回答我。我的初恋是谁来着...是成民吗？


啊，赵成民。那小子姐姐在初三的时候...


"什么你比我还了解…？总之，我是在她的书店遇见的。然后我们在 Instagram 上互相关注了。"



在搭出租车去正元家的路上，和旼炡又开始了初恋话题，不，这是刘知珉堕落的开始。



"姐姐跟我在书店买书的时候…那个收银台的职员是赵成旻，还说遇见过姐姐？"


"对啊。所以才那么高兴地在 Instagram 上互相关注了。"



说完假设后观察着旼炡的脸。旼炡似乎也想象完了，眉间立刻皱了起来。那表情简直就是，不仅仅是不高兴，而是……



哎呀...做梦都别想。互相关注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那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就像在解释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时才会露出的那种表情。



喂，你看看这个。凭什么你可以我就不行？


"绝对不行。根本就不要去想。"


"根本不想解释什么理由啊...纯粹就是理直气壮的双重标准嘛...."


"嗯，不行。禁止顶嘴。"

  "喂，金旼炡。"

  "啊，怎么了？我不是说了别顶嘴吗？"



旼炡无论说什么都摆出一副坚决而理直气壮的样子。这样的表情又显得特别可爱。明明知道现在应该追究的，应该抱怨为什么你可以而我不行，应该发出这样的牢骚。


但就是……这样说话、做出这种表情的金旼炡实在太可爱太让人心动了，结果又忘记了一切，偷偷地笑着。我立刻把头凑近旼炡那边，靠得很近很近，把嘴唇贴在旼炡的耳边低声细语。



"你做得很好……继续保持这个设定。"



只要用这种眼神注视着，就能感受到那满溢的爱意，脸上挂着幸福而自豪的微笑。







/


时隔已久再见到的河正元美得让人目不转睛。


当然了，她本来就是出了名的美人，但自从成为演员后，她的美貌似乎就没有止境。每次见到她都会觉得比上次更美，但是不，今天才是真的。今天真的是谁看了都会觉得漂亮。或许是因为她刚结束行程直接过来，妆容还保持着的缘故...



"喂，我们真的好久不见了...！"



东满一见到我们就兴奋地跑过来拥抱。是一年没见了吗？去年冬天在东满的生日派对上见过一面，之后因为太忙一直没能见面。那就确实是一年没见了啊……不管怎样，旼炡和我都太想她了，在玄关抱着东满转了好几圈。


但是，说是去海外拍摄前的最后一场生日派对，为什么到达正元家的只有旼炡和我。以为是不是来得太早了，看了看表，反而比约定时间晚了 2 分钟。问她不是说还有其她人要来参加派对吗，怎么回事。正元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有件事没跟你们说……"


总而言之，郑元是这么说的。


虽然今天要开派对，但来的人只有旼炡、我，还有这次一起拍电视剧的一位女演员同事。那位女演员在电视剧相关的聚会上见过几次面，现在关系还有点尴尬，但因为在电视剧中有很多对手戏，所以双方都在努力变得亲近。重点来了，在这个过程中，河正元喜欢上那个女生了（说到这里，金旼炡和我掉下的下巴还没合上）。


总之，河正元真的很想和那个女生成为好朋友，如果顺利的话也想约会看看，但这是她第一次认真想和女生发展什么，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做。她说之前喜欢上旼炡的时候，不仅是第一次有那种感觉，而且从某个时候开始我们俩互相喜欢的样子太明显了，所以一开始就放弃了。其实之后因为心里空虚还跟一个男生约会过，但完全产生不了喜欢的感觉就很快分手了，从那时起就只是拼命工作。把恋爱放在一边，专注于事业发展，但这次突然就对这个女生产生了很强的好感。


但是能怎么办呢。因为是以后还要继续见面的同事，不能轻易靠近，也没有什么地方能倾诉，知道她也喜欢女人这件事的人只有旼炡和我……。所以她说在离开韩国之前才安排了这次充满目的性的狡猾约会。听完整个故事的金旼炡和我停止了惊讶，问那个女人什么时候来。据正元说，那个女人大约一小时后到达。我们决定先安抚从谈话结束后就显得非常紧张的正元。我首先递给她一杯酒，平静地说道。



"我们珉元这孩子怎么…长成这样总是单相思啊…."



说到这里，旼炡露出有些荒谬的表情转过头来。



"姐姐，你觉得这话现在能让人冷静下来吗...？"


"嗯？不，只是觉得…我们的花园太漂亮了……"



确实如此。说实话我也没有特别努力地想要安慰她。只是希望能轻松地聊聊天，让正元放松一下而已……但有趣的是，这方法还挺管用的。原本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正元这时才带着困惑的表情回应了我。



"知珉啊……旼炡也是因为你这个样子暗恋了三年啊……"


"正源啊……怎么又说话这个样子了……"



啊，药物的副作用让我太放松了....从现在开始必须打起精神来。在这两个女人之间说错一句话的话，圣诞节可能就会变得很阴暗了....








/


生日派对约定的时间是 8 点，而河正源约定出场的时间是 9 点。


然而直到 10 点过后她还是没有出现。迟到并非无缘无故。原定傍晚结束的拍摄因各种原因延迟，她也不得不被困在片场。尽管如此，她还是一直在向正元报告情况。



"看来延迟得很厉害啊。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正源一边给我看从她那里收到的信息，一边说道。光是粗略地看，就能看出一大堆着急催促的信息。内容主要是说很抱歉这么晚，说会在结束后立刻赶过来，说千万不要结束派对。虽然正源说没关系，但还是掩饰不住失望的神情。也是，就算不说出来，她的心情也完全能理解。与其说是怨恨和烦躁，更多的是遗憾和想见面的心情吧。毕竟是年末，是圣诞节，在这个既是生日又是送别会的派对上，肯定想和喜欢的人一起度过时光吧……


当意识到直到晚上十点半她的拍摄都没有结束时，旼炡悄悄地穿上外套，拿起钱包。我不用问也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正元惊讶地问旼炡要去哪里。旼炡如我所料地说道：我去便利店...再买些酒来。尽管正元说不用了，还有香槟和红酒，但旼炡还是出门了。机灵又聪明的旼炡一定会买来烧酒和啤酒，为了重现那些大学时代，每当有烦心事就挤在小出租屋里一起骂骂咧咧喝酒的夜晚。


旼炡去便利店后，只剩我们两个人的公寓变得相当安静平和。时间和氛围都正好适合谈些认真的事。我和贞元聊了一些恋爱的话题。说了很多事情，其中也包括倦怠期的问题。万一有一天旼炡厌倦我的话该怎么办，诸如此类的想法。我认真地说明了最近的一些情况，反而是贞元笑了。她说这种事应该不用担心。


正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旼炡传来了消息。说是在公寓大门口，不知道该怎么进去。听到这个，正元说要下去接她，穿上外套就出门了。本以为她们很快就会回来，但过了十多分钟两个人还是没有回来。这时无意中看到了正元手机上收到的短信。是她女朋友发来的，说拍摄已经结束了，会尽快赶过来。看到这条消息，我立刻开始收拾东西。


在平安夜，在生日前夜，如果想和喜欢的女孩度过美好时光，这个地方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这样一副成年人的猪狗派对的模样。然后在十分钟后，正元和旼炡回来了。


  "什么啊，刘知珉...你打扫卫生了？"



正源拎着满手的烧酒、啤酒、零食和冰淇淋之类的东西回来，瞪大眼睛问道。正源说她去接旼炡的时候顺便买了些东西，又和旼炡聊了会天所以耽搁了一会。我耸了耸肩，把她的手机递给正源，说你暗恋的那个女孩现在正在来的路上。所以为了照顾她们的感受，也为了我们的圣诞约会，我们得从这个派对上撤了。








/


今年冬天好像特别凑巧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正元说要送我和旼炡到公寓大门口，就又下楼来了。这时候正好撞见了她暗恋的那个女生到达。本来还想着约好一起参加派对却连面都见不到，结果就像接力赛交接棒一样碰面了。


因为正元没说，我之前都不知道，原来她是个在电影里也出现过几次的颇有名气的演员。不过今天来见正元的她，和平时给人沉稳安静的形象不同，看起来有些慌乱。被寒冷冻得发红的脸颊，虽然精心打理过但像是被风吹乱的头发，还有略显急促的呼吸，看起来是匆忙赶来的样子。她带着明显有些激动的表情，略显羞涩地说道：'外面突然下雪了。出租车说没法开到这里，所以我走了一段路...不过我没迟到吧？我是在 12 点之前到的对吧？'看来是担心错过正元的生日，一路快步走到这栋楼的。


我们害羞地打了招呼，并为原本计划一起参加派对却因为有事不得不先离开而道了歉。尽管有些尴尬，但还是在和谐的氛围中互相问候和告别。在正门处目送正元和她上楼后，我和旼炡并肩背靠着大楼聊天。



"明明最喜欢的女生是谁都不肯告诉我们... 郑妍姐姐真是野心女啊。"


"是啊...我还以为是喜欢同一个新人演员呢。"



就像庭院里的她所说，外面正在下雪。虽然不是鹅毛大雪，但要是就这样下一整夜的话，明天早上整个世界都会变成白色圣诞节的节奏。虽然金旼炡和我都很喜欢下雪的圣诞节，但要是这样打不到出租车的话，雪还是从明天凌晨开始下会比较好，我不禁这样想着……


总之，我们很快就放弃了打车的想法。我们选择步行代替乘出租车。幸运的是天气不是很冷，而且为了感受圣诞节的氛围，这样走到闹市区也不错。


  "旼炡啊。"

  "嗯？"



下雪的冬夜，作为平安夜来说街道显得格外寂静。也许是因为这里比繁华地段行人稀少，地上开始慢慢积起了雪。看着飘落的雪花，旼炡和我都抬头望向天空，在昏暗的路灯下，能清楚地看到白色的哈气在漆黑的空中飘散的样子。旼炡和我各自把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紧贴着走路。我就这样走了一会儿，便把已经暖和起来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伸向了旼炡。


  "10 分钟后就是圣诞节了？"

  噢，真的吗？



仿佛事先约定好了一样，旼炡的手指立刻与我的手指交缠在一起。熟练地十指相扣后，她把我们的手塞进我的外套口袋里，比刚才走得更近了。


和旼炡一起这样散步已经很久了，感觉很特别。就像回到了刚开始交往的时候。心里莫名悸动，便停下脚步悄声说道。


  "金旼炡。"

  "嗯？"



大概是因为晚上走路很冷吧，她抽泣着回答道。看她这样真可爱，我悄悄地笑了。然后又问了一遍。



"圣诞节的时候……本来就该许愿吗？"


"不许吗？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想许的话就许呗。"


"如果要许愿的话，你会许什么愿？"


你不应该说这些的。难道不是应该保守秘密才能实现吗？



回答的语气相当坚定。反正金旼炡从不透露这些事。无论是新年许愿时，还是对流星许愿时，她都从未说过一次。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问！


那我也不告诉你我的愿望了……



虽然是像自言自语般小声嘟囔着，但旼炡似乎听到了。旼炡像是思考了一会儿，随后故意让我听见似地说道。



"嗯，那我…这次就特别告诉你吧。"



在那里她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想要开口的冲动。事实上她非常好奇旼炡想要许什么愿，但她不敢表现得太过着急，生怕这样会让对方更不想告诉自己。这可以说是战术性的扑克脸。就这样闭口不言安静地走着，很快旼炡就问道。


  "距离圣诞节还有几分钟？"



我故意慢吞吞地掏出手机。旼炡像是想一起看时间似的，悄悄挨了过来。我觉得好玩，立刻遮住了屏幕。看我一个人偷笑，金旼炡又发出像小狗撒娇般的呜咽声。但我还是坚持到底没给她看。虽然因此挨了她软绵绵的一拳，我也完全不在意，收起手机后说道。


  "还剩 6 分钟。"


"还剩不少时间啊……那我再多想想……"

  "旼炡啊。"

  "嗯？"



我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旼炡转过身来。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我也直视着那双眼睛说道。



"我要许愿……愿明年的圣诞节能和今年的一样。"



旼炡迟疑了一下，带着困惑的表情转过头看我。她的眼神似乎在说圣诞节还没到，为什么现在就要说愿望。


在那目光旁边飘落的雪花渐渐变得更大。旼炡白皙的脸颊也因夜风吹拂而泛起红晕。我停下了脚步。让旼炡也停了下来，走到她面前。解下了围在脖子上的围巾。将这条暖意犹存的长围巾搭在旼炡的颈间，开口说道。



"我会说想要和你一起度过圣诞节的。"


"就这些吗？这些不用许愿也能实现的事情……太平凡了。"



听到她说平凡这话，我不禁微笑起来。我继续专注于为脸颊泛红的旼炡围好围巾。我们的旼炡，现在脸颊和耳朵应该不会那么冷了吧。



"不论是今年还是去年，和你在一起的时刻都让我感到无比幸福快乐。"

  "……"


"我想不到其她的了。除了那个之外，不知道该许什么愿望……"

  "……"


"要许什么呢……要不要许愿让我中个彩票？"



围巾今天系得比平时更漂亮。是技术进步了吗？该买一条漂亮的围巾，以后还是由我亲自帮她戴上吧。金旼炡把脸深深埋在围巾里的样子真可爱。我整理好她的头发和叠在一起的外套，像是完成了所有事情一样，轻轻拍了拍围巾。看着埋在围巾里望着我的旼炡又是那么可爱，我看了一会儿，说了声'走吧'，正要迈步的时候。


突然旼炡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回头一看，旼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直直盯着我。


  "姐姐。"

  "嗯？"


"说实话……我是故意推掉姐姐的约定的。"



接下来的话却出人意料。不，与其说是出人意料，不如说是虽然心里已经清楚，但没想到她会直接承认是故意推掉的……



"就是觉得我们见面太频繁了...担心见得太多会腻了。"

  是我？还是你？



这是个该问谁会先厌倦的时机，语气有些严肃。金旼炡突然皱紧了眉头。表情立刻变成了仿佛在说'你现在在说什么'的样子。



"什么啊。姐姐真的一直这么想吗？以为我是厌倦你了才推掉和你的约定的？"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刚才贞元姐姐说，姐姐担心万一我对你厌倦了该怎么办。所以我说那是不可能的，贞元姐姐一定是理解错了...是吗？姐姐真的担心过这个？"



时隔良久，又一次发布了"珍岛犬 1 号警报"。不过说实话，现在的状况有点荒唐。仔细听她的说法，她是怕我会厌倦她才推掉和我的约定。结果她听到我也这么想的时候就能这样暴怒？这方面也能双重标准的吗？她真是个永远都猜不透，也正因如此才让我永远想要了解的女人。金旼炡……



"不，那只是刚才气氛正好才那样说的…"


"说实话我觉得那只是暧昧试探的程度，但姐姐你现在是真的认真地在咨询感情问题啊。"


"哈，不是，我说没那么严重。郑原也只是一笑而过的程度而已。"


"我怎么会腻烦刘知珉呢。姐姐你真是个傻瓜吗？"


"旼炡啊……把那句话的主语换一下再说一遍……"

  "又说什么呢。"



旼炡的眼神燃烧得如此炽烈，仿佛能融化漫天的雪花。她又在不停地吭哧喘气，肯定是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唉。看来我还差得远呢。我以为这种程度已经是很爱很爱了，但金旻炽还在担心会不会厌倦我。我握着还在生气的旻炽的手，重新开始走路时说道。


  "不行。"

  "什么不行。"


"我想许个愿，不要刚才那个，换一个。"



明明刚才还用充满愤怒的语气顶嘴，一听说要换愿望就又好奇地抽了抽鼻子。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后，语气缓和了一些，问道："要换成什么愿望……？"



"这是个秘密。说出来就不灵了。但是这件事一定要实现。"


"什么啊...那刚才那个愿望就算没实现也无所谓吗。"


"你说过的吧，那个不用许愿也能实现的愿望是很无聊的愿望……"


"不，那个是...啊，不知道，告诉我你要借什么。"

  "你这就要出门吗？"


"啊，继续说，告诉我啊......"



我们明年圣诞节大概也会是这个样子吧？为了一些小事就闹脾气，生气，吃醋。然后又很快打闹，欢笑，吵闹。


  "告诉我好吗？"

  「告诉我……」



金旼炡紧紧挽住她的手臂。脸上满是我深深爱着的一切。



"明年…真心希望金旼炡能别再胡思乱想了。"


"嗯，继续说下去。肯定还有后续吧……"


"啊，是啊。你更喜欢我的这种情况早就已经过去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也别再因为害怕厌倦或者担心这担心那而爽约了...."

  "唔嗯…"



金旼炡撅着嘴。看她的表情，似乎也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愿望的内容。正想着这次她是不是又要硬撑着不说，这次就直接戳了戳她的腰侧说道："喂，快点你也说说。我都说了两个愿望内容了。甚至连最终修改版都说了。"旼炡立刻捂着腰大叫着从怀里挣脱出去。装作要追上去的样子，大概是因为腰侧被戳得太痒，她很快就表示投降。远远地独自偷笑了一会儿，随后又走回身边说道。



"嗯...我想用彩票中奖来实现愿望。"

  "开玩笑吧……"

  「别开玩笑了……」


「你不好好说清楚吗？说说最终修改版本。」


"这真的是最终版。真的，这就是最后的修改稿。"


"真好笑啊……那修改之前的版本到底是什么啊。"



这时，旼炡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住了嘴唇。"真的要说实话吗？"她试探性地问我。于是我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真的说实话。原本想许的愿望是什么。这时旼炡用微小的声音说道。



"明年我本来想许愿让姐姐更喜欢我的......"

  "但是。"


"可是什么可是...姐姐说那只是个误会。所以才改成中彩票的，因为没什么好求的嘛…"



听到这句话，我不禁笑了出来。我正想告诉她这是个非常完美的回答，告诉她已经被录用了，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正源发来的消息提醒。消息里写着问我是否已经安全到家，说非常感谢送的书，托我的福这将会是个幸福的生日，还祝我和旼炡度过快乐的圣诞节。消息到达的时间正好是十二点，午夜时分。


所以，现在刚好到圣诞节了。


  "旼炡啊，是圣诞节了。许个愿吧。"

  "啊，真的吗？等一下。"



听了我的话，旼炡急忙站定。看着她双手紧握，闭上眼睛开始祈祷的样子，我忍着笑，假装许愿，悄悄站到了她面前。等她许完愿睁开眼睛时，就会正好看到我站在她面前。


我静静地看着旼炡闭着眼睛许愿的样子，再次想起了我一直想说的话。


  "……"

  "……"


  旼炡啊。


我们明年圣诞节大概也会是这个样子吧？为了一些小事就闹脾气，生气，吃醋。然后又很快打闹，欢笑，吵闹。


  "……"

  "……"


  你说得对。


现在，圣诞节我们能在一起这件事，已经变成了不需要许愿也能实现的理所当然。所以我不会许愿，就这样看着你。今年圣诞节依然陪在我身边的你，明年，以及之后很长很长的时间里，都会在我面前这样，默默注视着你，期待着与我相爱的未来。


然后当你在那珍贵时光结束后睁开双眼，


  "结束了。全都道完歉了……"



我会毫不犹豫地跟你对视着说出来。


  "金旼炡，圣诞快乐！"



那么大概...你会非常感动，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呀...姐姐也圣诞快乐。


结束了？没有说'我爱你'之类的吗？

  姐姐你也没说啊。


啊，真遗憾...我都先说圣诞快乐了，'我爱你'应该是你先说才对呀...



应该不会有这种事。大概永远也不会有吧……



"非要把这话说出口吗……"


"之前不是说不说出来就不知道吗……"

  "不知道。记不起来了......"


"旼炡啊，你这样都算是习惯性失忆了……"


"当然是爱你啊…要是不爱的话，我怎么会在这么冷的天气走到这里来？"

  "嗯，说得对……"


"姐姐，你刚才是在用儿音说'我爱你'吗？"


"不是，我是说'有道理'。我是说你的话很有道理，旼炡啊……"


"啊啊…啊，有道理。啊，我真的听错了。我刚才一瞬间都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什么都好，因为这就是我们啊。



"啊，姐姐我好冷啊。我们快点找个地方进去吧...好想喝热乎乎的汤啊。"


"对吧？我也...我们去哪里呢。这个时间卖土豆汤的店还开着吗...？"


"猪骨汤？虽然是不错啊...但圣诞节喝猪骨汤好像不太合适吧...？"


"姐姐，牵着我的手吧。我知道一个很棒的地方。"

  在哪里…是土豆汤店吗？


嘘。先跟着我，相信我就好。


  因为我们是这样的。


为了一些小事就闹脾气，生气，吃醋。又很快就打闹，大笑，喧闹……


时而刺痛时而甜蜜，只要对视就能成为彼此的圣诞礼物般的存在。今后也会一直这样打打闹闹相爱下去的关系。因为这就是我们啊。我喜欢，不管是什么。


我的圣诞节，我的星星般的礼物，旼炡呐。像满天飘落的雪花般爱你。圣诞快乐。🎄💝








  嫉妒是我的力量 圣诞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