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LOFTER
*崔秀彬x崔范奎
*大概是ooc了
*不要骂我不要骂我不要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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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在厚厚的云层里发着微光,像是星星偷拿了上帝的硬币藏在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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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在楼房旁的木梯松松垮垮,下边儿是满是垃圾的水沟,野猫喵呜着在翻找食物,水沟尽头的小孩拿着网在等它自投罗网。
崔范奎两步三个阶的往上走,习惯了木梯的晃动。经过时他往下边儿扔了块石头,野猫惊了一跳就跟到他身后来。
他看向那边,小孩嘴巴气鼓鼓的,拽着网回家找妈。
野猫跟着他上了楼顶天台,崔秀彬已经坐在那里等了。
他的长腿悬在天台边,双手揽着围栏,把自己卡在虚假的墙里,正闭着眼睛在吹晚风。
今夜的月亮圆,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了,清晰了崔秀彬的面容。
崔范奎的脚步声一点都不轻,他头也不回就知道了是谁,问:“今天怎么那么晚?”
“爷爷烟瘾犯了,去给他买了点烟草。”
他看见崔秀彬闭着眼皱了眉:“都躺成那样了,这么抽还有几天活?你还给他买。”
“就算不抽也没有几天活了。”
野猫走到崔范奎脚边蹭了又蹦,他无奈笑笑,将其抱到怀中,给它喂的肠花的是自己身上的最后两块现金。
“还是小五乖,给什么就吃什么。”崔范奎说,“爷爷啊,难伺候,成天就想着那两口烟抽。”
月亮这会儿又藏起来了,崔范奎的声音小而遥远:“应该也知道自己是没活头了。”
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对自己的生命踪迹一清二楚。崔范奎从小在这里长大,受病折磨的不止自己爷爷一个,却从来没见过谁挣扎。
渺小的人都懦弱惯了。
崔秀彬:“明天去上学吗?”
崔范奎回答:“不去。要去打工,不然爷爷没饭吃了。”
崔范奎觉得自己该去办了退学了。
他在天台边站着,与崔秀彬垂眸看戏的画面相比,楼下俨然是另一个世界的纷扰。
隔壁家的大婶在破口大骂,锅盖都往门外扔去,大叔搁在门外躲,估计是跑去赌又被逮到了。院里最小的小孩坐在餐桌前嚎啕大哭,抱着一碗稀粥嚷嚷着想吃肉,他的母亲用筷子敲了他的双手。年轻的母亲转开了视线,老妈子抱着烟筒在她面前抽大麻,她沉默着放下了筷子,最后和儿子一起流眼泪。
那人群点点,宛如尘埃。
小五应该是被叫骂声吓到了,在崔范奎怀里尾巴毛都要炸开来。
他背靠着崔秀彬坐下,半天憋出一句忍不住的控诉:“崔秀彬,我们凭什么生活在地狱里。”
崔范奎感受到崔秀彬顿了下,然后站起身来揉了把他的头,用沙哑的声音轻吐出两个字,
“命吧。”
崔秀彬向来温和,就连向命运妥协的两个字也说得像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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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爷爷还靠着床头在抽烟筒,烟雾让崔范奎看不清爷爷的脸。
爷爷常年在屋里头抽烟草,导致整个房子已经有了消不散的烟草味。崔范奎不喜欢,但也只是清理了床边掉下的烟草碎,
“爷爷,抽完这点就睡吧。”
老头子不过六十多七十岁,应是享天伦之乐的年纪,这会却只能瘫在那儿,支支吾吾的说不清一句话,嘴巴离不开烟嘴,最终只是点了头。
“明天崔秀彬照顾你,别让人家买烟行吗?”崔范奎哄孩子似的询问他,“他家里也没几个钱,你应该也不好意思吧?我回来再给你带点儿好不好?”
爷爷点了点头,崔范奎帮他换了尿盆衣物。
半夜里崔范奎又被烟熏味呛醒,他其实不太想睁开眼,因为睁眼又会看到些许光从窗户溜进来,烟雾缭绕让他觉得自己正身处阴间。
他知道自己活着呢,但还是想往前探探,询问阎王爷要那部生死册,将自己的日期改为当前。
烟雾悠悠的钻进他的鼻腔,呛得他犯恶心。他几乎是跑的,小五被他摔到地上,喵的一声刺耳至极,他冲到外边的池子旁,手指深入咽喉,寂静的夜里只听见他的干呕声。
“小奎。”他听见崔秀彬的声音,“怎么了?”
让人感到安稳。
崔范奎转身缓缓的坐到地上,崔秀彬就站在楼梯上,眼睛离不开他。
“哥,”他一胆怯就会这样喊,“我突然觉得很不甘心。”
崔范奎眼眶都给干呕整红了,眼尾狭长,像是要复刻出一只狐狸来。
“我们跑吧。”
月亮此刻才暴露了它原本张牙舞爪的样子,崔秀彬背着光,眼神说不出的阴郁,好像瞳孔里只能填充名叫崔范奎的身影。
最终他上前来,也那样坐下,拥抱了崔范奎。
“好。”
还是那样的语气,平缓又柔和,和蜜桃的沐浴露味儿一起包围着他。崔范奎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并带着疯狂滋长的私奔逃亡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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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不开这里,那些人和事紧拽着他们的脚裸,将他们钉在原地,看一出又一出不属于自己的闹剧。
崔范奎深知这个道理,崔秀彬也是,于是深夜里发生的事两个人都绝口不提。
中午休息崔范奎去商店买了一小点烟草,又跑到隔壁药店买一份哮喘药,爷爷给他的单子他对照着买下,一点不漏。
有些人就是这样,想方设法延长自己的生命,另一边却在以更快的速度荒逝生命。
回来时崔秀彬还在,他在厨房里煮鸡蛋,估计是从自己家里拿来的。
崔范奎见了有些无奈:“你别总是拿来,阿姨会骂。”
“没事,她今天不在。”崔秀彬说,莞尔又接上一句,“应该是去找客人了。”
崔范奎语塞。
巷里的人都知道崔秀彬妈妈是做什么的。更多的时候他妈妈都把客人带到家里来,崔秀彬这时候就会跑下来找崔范奎。
巷里的房子隔音差到极致,他们经常能听见暧昧的声音。
崔秀彬看他不说话,又笑起来:“那你待会儿去买两个我拿回去充数?”
崔范奎赶紧点了头。
他俩经常黏在一块儿,偶尔还会有人上他家来找崔秀彬,在外人眼里也有个连体婴的名号。
好像永远这样也可以,崔范奎想,毕竟他们的生活里也只有他们自己。
崔范奎在崔秀彬身后坐下,突然瞥到崔秀彬从后领口露出来的伤痕,一瞬间那股无名火又上来了。
他上前把衬衫拉下了些,长痕就都暴露在他眼前。很粗,该是木棍打的。
粗鲁的动作使他磕上了崔秀彬的后颈,可他没去在意崔秀彬的一滞,而是问崔秀彬,
“她又打你了?”
“不是,她昨天只是打了巴掌出气。”崔秀彬抓住崔范奎的手,不让他再到处乱碰,“她昨天的客人估计有些什么特殊爱好,想搞我,我没让。”
崔秀彬生得好看,一米八的大个脸却秀气得很,平时不太爱搭理人也不太会笑,但他笑起来的时候会有好看的酒窝。
男人见了都要想入非非,好像也是应该的。
崔范奎那段理想的文字被自己推翻了,幻境被打破得总是那么快——他们的生活里不只有他们自己。
崔范奎皱着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他抓着崔秀彬的手捏了又捏,捏出汗来了也说不出话。
他没有办法为崔秀彬解决这些事,没有办法给他钱,没有办法给他想要的渴望的喜欢的。
崔秀彬反握住他的手,摸了摸他的头,低下身子哄似的看着他,“他也没好到哪,我还手打得他也够呛。别担心。”
崔范奎埋在他肩头“唔”了声。他知道自己心中的无名火是为何,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崔秀彬口中的特殊爱好,他和那位客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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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还有五千多块,崔范奎给自己留了零头用,五千块都取了出来,打算给爷爷换些更好的药物。
晚上给爷爷喂了饭后崔范奎去找崔秀彬,小五又在木梯下边儿找吃的,他叫了它的名字,小五又跟上他来。
深秋的夜里凉得不行,他看到崔秀彬时对方就只穿了一件长T恤,背上暗红的图案被风吹得鼓鼓的,怎么看都是正意气的少年。
“崔秀彬。”崔范奎叫他。
崔秀彬语气有些恹恹,没了精神劲儿:“今天怎么也这么迟?”
“去取钱。”崔范奎说,“爷爷说快要下雨了,我看也是,一起回去吧。”
天气确实不好,乌云密布的,他右眼皮还一直跳,感觉要发生些不好的事情。
小五突然从他怀里挣脱开,跳走到崔秀彬身旁,估计是饿了,一下一下舔舐着崔秀彬衣服上的图案。
崔范奎上前逮猫的手停住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一句:“怎么回事?”
那衣服哪里有什么图案,不过是件纯白色的T恤,暗红色的血迹,像狼爪印那样,从上及下,浸透了布料。
“你别说又来了什么奇怪的客人。”
崔秀彬没有解释,低着头像睡着了般。崔范奎感觉有些不妙,伸手摸了男孩的额头,热得发烫。
想也不用想崔范奎就能知道他逞强,伤口没处理,感染了。
“不去医院,我家有医药箱。”崔秀彬好似心虚,“今天和我妈吵了一架,她甩了我几鞭子。”
崔范奎扶着崔秀彬顿了下,刚想破口大骂,又听崔秀彬轻声道:“她走了,应该是找了个大客户,彻底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崔范奎乖乖的闭了嘴。
崔秀彬还是这种不瘟不火的态度,或许还是有些难过,舍不得,但是崔范奎也没有过母爱,他不太明白那种心情。
崔范奎还挺开心,崔秀彬不会再因为两个鸡蛋就挨一顿打。他总告诉崔范奎乌鸦反哺,他既然无法说服自己反哺,就只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算下来崔秀彬每一次伤口崔范奎都见过,细想也算陪他熬了一段漫长的漫无目的的难捱时光。
崔秀彬的人生里,他应该是特殊的。
崔范奎给崔秀彬喂了药,为伤口涂了药水,崔秀彬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蹲在一旁又摸了摸崔秀彬的额头,因为温度比刚刚好了些而松了口气。
崔秀彬的睫毛很长,闭起眼睛来就更明显了,安静的睡着就很乖,刘海也服服帖帖的弯在额前。崔范奎怎么看怎么想都觉得崔秀彬就是好看,嘴唇还像果冻一样。
他第一次大胆的,将自己的心事表现出来,虽然无人窥见——他向前倾了身子,吻了崔秀彬的唇。
他人生里的崔秀彬,也最特殊。
崔范奎退开,抱着侥幸的心理,不想对方突然睁开了眼,腾出一只手来抓住了眼前惊讶的男孩。
就那样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念想和喜欢。
“我……”
“小奎!你在这儿吗?!”
慌乱的敲门声将崔范奎的话都堵了回去,连同面对崔秀彬的尴尬。
他擦了擦没有脏的脸,遮掩面部的微红,跑去开门。
来人说话过于紧张,应该是跑来的,上气不接下气:“你家,来了一群不知什么人...好像是收债的...还带着棍子在逼问爷爷呢你快回去吧....”
说话人气虚喘喘,也没发现崔范奎其实听了一半就火急火燎跑了,甚至没来得及看崔秀彬一眼。
心情都没来得及好好整理。
他们的生活里真的不可能只有对方,全是意外。
崔范奎的右眼皮跳个不停,同步了紧张的心跳,像死亡预告。
通告人说的太夸张,“一群人”三个字整得他心绪七上八下,到头来不过四个人围在老头子的床前恶狠狠。
但崔范奎没有想太多,上去一把扯过最后边儿的一个就打起来。
成年人,还很凶。崔范奎这这类成年人的定义就是凶,没人性。随时随地吐痰的人哪有什么素质的。
崔范奎的攻击力其实一点不低,但再怎么会打也顶不住对面四个人一起上了。
打到最后是崔范奎弓着身子在地上被几个人拳脚相加,他捂着头,知道保护着重要部位。
也不知道是哪个抡了棍子,崔范奎觉得额头一阵温热,大概是血。
崔范奎觉得好笑,双方都没有停下来说好好沟通,自己还是一上来就动拳头的那个。他好像也和这里融为一体了,只会用粗鲁的方式解决问题,如同莽夫。
他还以为,他和崔秀彬,在这里是界外人。
那几个好像打累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开始说些他听得懂的话。这会儿,好像他们才是理智的那一方。
崔范奎听得七七八八,不过就是那对丢弃他的夫妻没钱赌博了,用着他爷爷的身份信息借了高利贷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还想着爷孙俩儿代其还款。
“我们没钱,把我们打死了也是没钱。”崔范奎换了姿势,还躺在地上,看着房顶窜进来的那束光眼神空洞。
“钱不是我们本人借的,别说你们不清楚,你们清楚,这是你们内部的问题。”
他的语气平淡,对对方的恐吓无动于衷。其实更多的,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他害怕。
明明他应该是狼狈至极的样子,可他没有。领头的刀疤脸对他的态度很不快,大概是要开口骂他不识好歹了,刚说了个“你”后面的内容又被崔范奎堵回去。
“我可以还,但不可能那么快。”崔范奎指了指茶几底下的抽屉,“那儿有五千块,多的没有了,我只能先还这些。剩下的我会想办法。”
“下次进来小心点,床上的老头指不定你们说句话就没了,搞出人命你们也得完蛋,街里邻里都认得。”
回来的时候还有五千块,然后他又都没有了。
几个人走的时候动静很大,崔范奎的话让他们气不过,家里的花瓷器被摔得七七八八,就像他们摔的是欠债人。
崔范奎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像具尸体。
老人言总是对的,右眼跳灾。
良久,他听见老头子吞吞吐吐的喊了声:“小奎......”
崔范奎回过神,到外面边儿洗干净了脸才又进了家门。
他对爷爷笑笑:“爷爷,我没事。”
“会好的,我会想办法的。”
“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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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三天崔范奎的伤好一点儿了,他才去找崔秀彬。
崔秀彬那天后没来找过他,只有小五偶尔会从楼上叼着肠回来。
本来崔范奎觉得自己的小九九已经藏不住了,也不好意思去找崔秀彬,但想到崔秀彬逞强的样子,又根本放心不下。
他不知道崔秀彬怎么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那位客人一样讨厌。
他知道有什么能让他害怕了,是没有崔秀彬的所有。
崔范奎一敲开门就略过了崔秀彬,把手里的鸡蛋放进那个破旧冰箱里,说:“明天爷爷拜托你照顾行吗?我这周末要加班。”
他请了几天假,老板已经有意见了。
他回头看,崔秀彬就站在面前盯着他看。他撇开视线,不经意似的上前去摸摸崔秀彬的额头——看来是好了。
“你别给爷爷买烟,我回来会给他买。”
他开始说些有的没的,掩饰自己的慌乱,语无伦次了还要再说一遍。
崔范奎要比崔秀彬矮小半个头,崔秀彬就低头看着他不说话,他觉得堵得慌,还尴尬。
“你别不说话啊,我……”
崔范奎没说完,就听见崔秀彬问他:“疼吗?”
“什么?”崔范奎愣住。
崔秀彬掀开他的刘海,拇指抚摸了他额头结痂的伤口:“这里,疼吗?”
其实他想说不疼的,打架打出来的伤口他也从来不少。可在崔秀彬面前,他突然就觉得很难过,满肚的委屈全都往外冒泡,他想崔秀彬安慰他一下也好,他轻轻埋在崔秀彬肩头红了眼眶,
“疼。”
现在,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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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去世还是崔秀彬告诉他的,当时他刚到巷口,手里拿着刚发的两千块,想着给爷爷换个电子烟。
崔范奎没觉得什么不是滋味,他坦然了。
爷爷床头放着剩下的半瓶安眠药,怀里还抱着那支烟筒。
安眠药自杀应该也很痛苦,爷爷的眉头皱得不行。
“抱歉,小奎,”崔秀彬犹豫半晌打破宁静,“爷爷昨天说睡不好,让我给他买安眠药。”
“我其实潜意识里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我还是侥幸,默许了。”
崔秀彬又说,“对不起。”
“没事了,”崔范奎的声音有些哑,“这是爷爷自己选的。”
“或许是想给我一个自由吧。”
不想看他再那样为生活苦恼,为那点烟草和商贩斤斤计较。
他以为爷爷的意识已经不请了,只会躺在床上找口烟抽,却是什么都明白,明白他的逞强和渴望。
于他于爷爷,都应该松了口气才对。
后事是崔秀彬处理的。说是后事,也只是把人埋了,立个碑,他们买不起棺材。
崔范奎把那些烟草都点在了墓前,再掉不下眼泪。
人埋了,那些过往也就埋了。
崔范奎抱着小五去了崔秀彬家,想和崔秀彬挤在一张床上汲取些安全感。
他喝了很多酒,应该是崔秀彬妈妈那些客人留下的,七八来瓶,他几乎灌了个干净。
他靠着沙发看对面镜子里的自己,分不清是哭还是笑,也分不清是醒还是醉,但喝那几口,他好像就想明白了。
爷爷抛来了自由,他该顺从,又该肆无忌惮。
崔秀彬回来看到的是冲他傻笑的崔范奎,窝在沙发里抱着小五像等父母回家的孩子。
崔秀彬皱了眉,想要把人抱回房间休息,崔范奎整个人从上到下都写着醉醺醺几个字。
崔秀彬啊,崔范奎看着他笑笑。
他一把把崔秀彬拉进沙发里,身子灵活的坐在崔秀彬身上。
“崔秀彬,我特喜欢你。”他眼角有泪水,喝上头了给呛的,他问崔秀彬:“你喜欢我吗?”
“什么?”
“你喜欢我吗?”崔范奎笑着重复,“喜欢的话做什么都可以。可以抱我,可以亲我吻我,可以上我。”
“……”
“我很清醒。”
“我知道。”崔秀彬说,随后反手把男孩压在自己身下,“你很清醒,我喜欢你。”
其实崔范奎还是有些醉醺醺,只懂得把自己心里兜的那些死命往外吐,记不太得内容了,记不得对方如何褪去自己的衣物,记不得对方如何说喜欢。
但他模模糊糊记得崔秀彬在他身上运动的样子,还是好看,动作也温柔。
我没有办法解决你母亲带来的客人,没有办法给你金钱,但我可以给你喜欢的。
他透不过气来,夹了夹双腿环抱上那人,问:“我们现在算什么,一起坠落吗?”
不断地快感麻痹他,崔秀彬低头在亲他的侧颈,他把白月光拉下来了,万丈深渊的模样,一定是坠落吧。
但他听见崔秀彬低沉的嗓音说,
“是在找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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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范奎又敲开了崔秀彬家的门,小五应该是被带去正规的洗了个澡,毛发亮了不少。
崔范奎抱它在怀里,抓着它的小爪子向崔秀彬摇,月牙弯弯,对他说:“小月亮,我们还跑不跑啊?”
我们还逃不逃啊?
画面在崔秀彬眼里顷刻撒满光亮,他觉得自己好像能看清崔范奎嘴角上扬,眸子里不再有过往,运转着希望。
“跑啊。”他说,“越远越好。”
离开这里,便是梦境。
离开时听见的还是吵吵闹闹,隔壁家的小孩又在嚎啕大哭。好像有人踹开了崔范奎家的门,摔碎了他家最后一个花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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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厚厚的云层散开,月亮就会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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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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