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LOFTER
*男高7k+
崔杋圭转入学校时秋天已快要过半,他被大风吹得快要睁不开眼睛。他赶着路,用手把衣摆飞在身后的格子衬衫拢回胸前保暖,又颠了下肩,调整吉他背带的位置。
与原来的学校不太一样,他抬头张望着这陌生的地方。校园很大,大小路纵横交错,树木也层层叠叠的,他很喜欢这里的空气。因为是课间所以球场很热闹,男生们雀跃地传着球,也有情侣牵着手一起漫步,似乎并不怕老师突然地出现。
不知何时飘落的银杏叶已与他棕色的发丝缠绵,还好在教学楼反光的窗户前,崔杋圭仔细地照了照镜子。
崔杋圭拒绝了老师热情的介绍,挑了一个课间进教室,在其他同学的注目礼中坐在了提前准备好的空座位上,发现同桌不在。
看抽屉的整洁度像是女生,但桌上寥寥的几只红黑笔又似乎是个男生的文具,那么课间就有可能去打球了,崔杋圭想。
两分钟不到,一个脸上还挂着水珠的男生从后门蹿了进来,坐到了崔杋圭旁边的位置上。
他抓了把头发,用手拂去下巴上的水滴,朝着崔杋圭的眼睛看了过去。
许是老师提前跟他说过,男生自然的打招呼:“你好,我叫崔秀彬。”说完又摆了摆手,对着崔杋圭笑。
“你好,崔杋圭。”崔杋圭注视面前的人那双温柔的眼睛,不去想自己莫名的心跳代表些什么。
崔秀彬整理着下节课要用的教材,看到了靠在墙上的吉他,“你是音乐生?”
“嗯,来这里方便上吉他课。”崔杋圭顺着他的话说了转学的原因,又看了看他额头上没擦干净的水珠,“你刚刚是去打球了吗?”
“呃…”崔秀彬眼神有些闪躲,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刚睡醒,去厕所洗了把脸清醒一下。”
崔杋圭觉得可爱,看着他偷偷地笑,后面又觉得不合适,便小心翼翼地把笑容收了回去。
这是崔杋圭的第一次心动。
崔秀彬成了崔杋圭唯一熟络的朋友。相处了几天,崔杋圭发现他喜欢玩和自己一样的游戏,听同类型的音乐。虽然崔秀彬不懂乐器,但崔杋圭觉得他的音乐品味比许多玩音乐的人还要好。
至于学习,崔秀彬的成绩比崔杋圭好一点点,不过崔杋圭有什么难题问他,他也大部分都是不会或者讲不明白。
艺术生成绩差一些很正常,但妈妈为了自己学吉他从大邱奔波到首尔,崔杋圭实在是觉得要对得起家里人为他的付出。
数学老师是跨年级混教,办公室没有在这栋教学楼。崔杋圭问了崔秀彬大概的位置之后急急忙忙地拿着试卷出了门,绕过那片银杏林之后,突然眼前就没有了建筑,只有几条歪七扭八分叉的小路。
他凭着直觉选了一条路拐了弯,越走越不对劲。他踩着杂草,离开了自己最熟悉的那片区域,崔杋圭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
他想原路返回,但出来的太匆忙,已经忘了是从哪条小路进来的。 远处响起了上课铃,崔杋圭顿时紧张了,脑子里一团乱麻,想着原来学校大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路上空无一人,连问人的机会都被剥夺了。崔杋圭他凭着记忆慢慢摸索着往回走,终于找回了银杏林。
他刚想赶紧跑回去,却看到远处有个高个子朝他跑来。
崔杋圭停住了,看着那人的黑发在空中凌乱,卫衣的系带也飞了起来,运动鞋一步步踩开地上的银杏叶,跑到了他的面前。
崔秀彬没说什么,只是着急地牵起他的手往回跑。校服白衬衫的衣角勾住了紧握的手,阳光在树林中斑驳。前面的人轻快的步伐好像踩在了他的心上,崔杋圭觉得自己被好好地牵紧了。
老师念在崔杋圭是新同学的份上,没有跟明明打了上课铃还往外跑的崔秀彬计较。两个人回到座位后,崔杋圭把小脑袋钻进抽屉找了张便利贴,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了个“谢谢你”,还画了个笑脸。
他把纸条拖到崔秀彬的桌子上,崔秀彬看完,也写了句什么,还给了他,然后开始做笔记。
崔杋圭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不客气,请我吃个冰淇淋就行~”
他小心翼翼的叠好,把纸条藏在了文具盒的夹层。
度过了平凡的一星期,杋圭妈妈说找到新工作后就没时间给他送饭了,意味着今天就是要自己去食堂的第一天。
崔杋圭每天中午都看到崔秀彬有一起吃饭的朋友,并不好意思打扰,只好把想要的陪伴悄悄藏在了心底。
但崔秀彬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个事,主动提出要陪他一起去,特别是有了上次迷路的前车之鉴。
崔杋圭本想拒绝,可听到崔秀彬温柔的声音又如蚂蚁噬心,心里最深处的声音告诉自己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便答应了下来,并表示了感谢。
一路上崔秀彬介绍着学校比较好吃的菜,崔杋圭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待找到话口,崔杋圭突然问:“你今年多大?”
崔秀彬显然是被突然的话题转换问住了:“十七岁,再过三个月就十八了。” 他认真回答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比我大三个月哦,可惜不是同年的亲故。”崔杋圭看着他的眼睛笑。
“这样的话要叫我哥才行呢。”崔秀彬也笑了,用手揉了揉他的棕色小卷毛。“蹦q的头发很像小狗呢。真羡慕艺术生可以染发啊,我也想去染个头发。”
“才三个月而已。而且,不敢染头发也不要拿文化生当挡箭牌。”崔杋圭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摸头,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朵根。
什么像小狗,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崔杋圭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只好佯装生气不理他。
在这之后两人就成为了固定的饭搭子,不过崔杋圭很挑食,崔秀彬吃的他都不喜欢,所以平常吃饭经常不在同一个窗口排队。
每到这种时候崔杋圭总是想在食堂的茫茫人海中用眼睛寻找他,还好185的身高总是突出的。注视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崔杋圭总是一阵心悸。
偶尔他们会去学校的围墙边买炒年糕,一般都只买一份两个人一起吃。崔杋圭会用手兜着纸盒底部的,蹭着残留的余温,崔秀彬则会用手心贴住他的手背。
他们坐在学校的长椅上,身体紧挨在一起,崔杋圭闻到了崔秀彬衣服上淡淡的香味。像是着了迷,颇有些静谧的疯狂,他变得不受控,悄悄地把头靠在了崔秀彬的肩上。
这种程度的话是没关系的吧,崔杋圭有些紧张,心里打着鼓。
没想到崔秀彬很好地回应了,他也用头蹭了蹭崔杋圭的头发,还加大力度握紧了他的手。
“冷吗?我们回去吧。”崔秀彬问。
“哥。”崔杋圭没有回答他。
“怎么突然叫哥了?”崔秀彬有些疑惑。
“你家离学校近吗?”
“不远,走路十几分钟吧。”
“晚自习下课哥都是一个人出教室的,难道也是一个人回去吗?”
“没有哦,哥会去桥下等之前的好朋友一起回家,杋圭不用担心。”
“真想跟哥一起回家…夜景一定很美吧,还可以吹着汉江的风吃夜宵。”崔杋圭有些小心思,慢慢挽住他的手臂,又有意无意贴紧了些,像在用肢体动作撒娇。
“pabo啊,住校也很好啊,早上不用担心会迟到。”崔秀彬隐隐察觉了这话里话外的酸味,又做出承诺,“等放假,哥带你去玩。”
冬天真实地来临了,白日的时间骤然变短,星星与黑夜作陪时慢慢增长。街上来往的行人都开始穿上毛衣,针织衫,还有五颜六色的呢大衣。
崔杋圭很早到了教室,最近事情实在是多得忙不过来。晚自习后的吉他课要加班去上,月末市级的比赛也快来了,下月初又有崔秀彬的生日。
他坐在座位上写题,突然脖子上多了一条米色的围巾。他顺势抬头,发现崔秀彬靠着门框笑着俯视他,围着一条和他脖子上一样的围巾,不过是灰色的。
崔秀彬看着他还傻愣着,坐下帮他把围巾轻轻地系了起来:“送你的,比赛顺利。”
沉默中,崔杋圭像是有些烦闷地把围巾脱了下来,又迅速蒙住了自己的脑袋,一头砸在了还十分凌乱的桌子上。
“怎么这样啊,不能不喜欢,这是哥特意挑的。”崔秀彬把围巾掀开了一个小角,又用手撩开了他的头发,“脸红成这样,害羞了?”
“哥才是pabo,教室开了暖气,系围巾很热!”崔杋圭装作狂躁地扑腾起来,把头顶的围巾取下来叠好放回了书包,然后别扭地看着崔秀彬说:“我很喜欢,谢谢。”
崔秀彬听完之后却狂笑不止,崔杋圭有些恼怒,一拳捶到他大腿上。他吃痛地往左躲,但依旧还是在笑个不停。
“蹦q的脸上很艺术呢。”崔秀彬笑着用手帮他去擦那道中性笔的痕迹。他刚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寒气,冰冷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崔杋圭的脸颊。
崔秀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崔杋圭的脸。他的五官很精致,眼睫毛长长的,眨眼的时候扑扇着,好像会挠得人心痒痒。下面偏又生了双含情眼,一抬眸,崔秀彬只觉得自己的魂都要被勾走了。
此刻两人都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名为暧昧的漩涡,崔秀彬的冰凉的手好像要被那软软的脸颊肉烫伤了。
早读铃声响得很是时候,崔秀彬故作掩饰,下狠劲地揉了揉他的脸,转过身去拿书。
十一月悄然接近尾声,比赛前的夜晚,回想起转来学校的种种,寝室只剩崔杋圭一人辗转反侧。明明明天就要比赛了,怎么脑子里想的还全部都是崔秀彬呢。
其实崔杋圭不奢求什么,不过浪漫多情爱幻想好像是双鱼座自己也无法控制的。
崔秀彬也和自己有着相同的感觉,还是只是把自己当做弟弟?只是一厢情愿的话,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好?
总是会幻想自己跟秀彬哥可以更进一步,牵手什么的做过了的话,能不能要一个亲亲?吻脸颊也好,额头也行…
知不知道对我好,我会心动的啊。
思念又如潮水般涌来。崔杋圭窸窸窣窣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拨出了他给崔秀彬的第一个电话。
通了。
“蹦q啊,出什么事了吗?”那头的语气有些着急。
之前给崔杋圭留电话的时候,崔秀彬是这样说的: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哥,哥会来帮你。还记得当时的崔杋圭说,又不是没你不能行什么的,却还是暗自开心地存在了通讯录里。
电话那头传来了崔秀彬的声音,崔杋圭动荡的心像是一下子坠入了安全网,被严严实实地保护了起来。
明明昨天才听到过的,可怎么还是想哭呢。
“没什么事。”崔杋圭翻了个身,用枕头小心地蹭掉了没忍住流了出来的眼泪,“就是想哥了。”
“蹦q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呢。”崔秀彬放了心,在那头轻笑。
崔杋圭沉默了一会,突然说:“哥,明天来看我比赛吧。”
市级吉他比赛的地点正好定在了首尔中学的大礼堂,礼拜天的天气不尽人意,气温骤降,让一众选手都冷得指法混乱。
崔杋圭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冷,自己手上似乎长了些冻疮,但此刻他绝没有心情去管那些,只是抱着冰冷的吉他加紧练习和弦的转换。
轮到他上台了,待他站定,他的视线绕过了评委们,落在了那副熟悉的面孔上。
崔秀彬来了,他穿了一身黑,正在站起来朝自己挥手。
表演时舞台周遭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一束微弱的白光打在了崔杋圭身上。他一袭白衣,像世末的最后一个歌者,在黑暗的废墟里弹奏着这世界上最后的美好。
他把这段时间加班加点练习的成果毫无保留的展示了出来,琴弦被他熟稔地拨弄着,他虔诚地垂着头,彻底融入到曲子的情绪里。
曲毕,他对着观众席深深的鞠了一躬,评委老师们点头示意后,他与那个一直注视着他的人对视了一眼,从容地下了台。
下台后就不太从容了。他背着吉他一路小跑,从后台下了楼梯又着急地拐弯。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崔杋圭按捺不住,早已没空注意脚下的台阶。被阶沿绊倒后,却顺理成章地扑到了崔秀彬的怀里。
两颗心脏隔着两层布料,却不约而同地不受控地狂跳。崔杋圭用手勾住了崔秀彬的脖子,下巴搁在肩上,一身寒气被卫衣的温暖包围。
崔秀彬的手从吉他的缝隙中穿过,搂住了他的腰。他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怎么了,只是想多触碰怀里的人一点点,手掌慢慢地在崔杋圭的腰际摩挲。
崔秀彬不懂自己那几秒在想什么,或许是觉得他太挑食了连腰都细得不成样子,这么冷的天为了好看还只穿一件白衬衫上台真是傻瓜,在怀里轻轻喘息的样子好可爱,想要永远这样抱着他。
怀里的人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抚摸乱了阵脚。崔杋圭敏感得不行,又是朝思暮想喜欢的人在触碰自己,腰瞬间塌陷了。
抱着他的人察觉到了,搂着他往上带,又抱紧了一些。
两个人都舍不得结束这个暧昧的拥抱,像是要把对方嵌进自己的身体,他们在礼堂最黑暗的地方相拥,传递着彼此身体的热量。
等到崔杋圭的身体恢复温暖,崔秀彬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
“很好听,wuli蹦q是帅气的大吉他手呢。”崔秀彬看着他温柔的赞扬,又去牵他的手,却发现手指肿得跟小萝卜一样,上面还有许多冻疮。
“你的手怎么冻成这样?!”崔秀彬看着那伤痕累累的手指,上面还有刚刚按和弦的凹槽,“一点都不懂得爱护自己。”
“哥柜子里有冻疮膏,待会给你擦一下,最近比赛完了就休息一段时间不练吉他了。”崔秀彬担心地摸着他的手,“马上就放假了,天气会越来越冷,哥再去给你买个手套。”
崔杋圭静静地看着他对着自己的手碎碎念,想笑又想哭。他用手捧住崔秀彬的脸,踮起脚尖,用自己的额头去贴他的额头,又低头悄悄地把自己的眼泪收了回去。
生活又回到了正常的轨迹,十二月份的天昏昏沉沉的,但教室里暖黄的灯光和源源不断的暖气像是隔绝了这个阴冷的世界,开辟了一片温馨的小天地。
所以数学课上,睡着的崔秀彬也情有可原了。
崔杋圭偏着头看他安详的睡颜,忍不住幸福的笑,又轻轻地叫他:“哥?秀彬xi?”见对方没有反应,他又大胆的靠近了一点。
崔杋圭觉得自己好想吻他,想从额头一直吻到眼角,又慢慢向下去亲他的鼻尖,再用力地贴住他软软的嘴,吮吸他的唇。
数学老师音量的突然提高打破了崔杋圭糊里糊涂的幻想,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瞟见老朴的眼神没有在警告自己,才放心下来。
他用食指戳了戳崔秀彬的脸,又恶狠狠地钻了几下,“崔秀彬,起床了!”
应该是感受到了脸上的触碰,崔秀彬迷迷糊糊地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又看到崔杋圭在笑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嘴角有没有口水,确认了是没有的之后,才警告地瞪了崔杋圭一眼。
崔秀彬的生日就要来了。崔杋圭想了很久很久都不知道该给他挑什么礼物。他的生日正好是月假,是可以出校门的,可自己来首尔就一直住在学校,哪知道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地方。
而且秀彬尼还有其他的好朋友吧,我跟他才认识几个月,他的生日聚会喊不喊我都不一定呢…
崔杋圭觉得送围巾帽子手套什么的简直太没有心意了,况且这些好像都是哥送给过自己的,就更加焦头烂额。
放假的前一天,崔秀彬邀请了崔杋圭去参加他的生日派对,崔杋圭欣喜地答应了下来。
他又怕崔杋圭和自己的其他朋友不认识尴尬,本来还想要不要分两次过,崔杋圭说不用这么麻烦,崔秀彬就提前把自己的朋友介绍了一下,还安排在大桥底下见了个面。
“依次是崔然竣,姜太显,休宁凯。”崔秀彬笑着介绍,他们也对着崔杋圭笑。
三个男生都很帅气,有一个好像还是外国混血,崔杋圭有些拘谨的看着他们,也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可想着原来秀彬尼每天就是和这些人一起回家的,又泛起一阵酸。
“秀彬啊,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崔然竣开口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崔秀彬强行捂住了嘴。
“同桌,以及我的挚友,哈哈。”崔秀彬赶紧笑着解释。
“竟然能让哥用挚友这个词,不简单哦,你好。”一旁的姜太显小心地打量着崔杋圭,并不是不礼貌的眼神,可总觉得有种什么特别的深意。
“杋圭哥好呀,秀彬哥总是向我们提起你呢。”那个混血儿休宁凯笑起来很甜,“以后大家都是好朋友啦。”
崔杋圭对这三个男生都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一开始局促的感觉也在三言两语消散不见。
“那大家就明天中午见了。”崔秀彬说,“那个,我去送送杋圭,今天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那三个人像是早就知道了自己命运的安排,都用打趣的眼神看着崔秀彬。崔秀彬实在是受不了了,把他们三个拢到一起然后用力推了出去,“快走!”他忍不住笑了。
回去的路上,崔秀彬问他要送自己什么礼物,崔杋圭却俏皮地对他眨了眨眼睛:“保密。”
崔杋圭还是零点准时给崔秀彬打了电话,他没想到崔秀彬也秒接了。
“崔秀彬,生日快乐!”
“谢谢,不过蹦q没有叫哥呢。”崔秀彬一如既往的宠着,又停不下嘱咐,“快点睡觉,熬夜对身体不好,反正明天是要见面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崔杋圭嘻嘻地笑,“还有,是今天哦,现在已经是哥的生日了,晚安。”
一觉睡到九点才醒来,崔杋圭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熟了,他看了看手机时间,赶紧洗漱,挑了套合适的衣服,又细心的卷头发,还化了个淡妆。
这花了他不少时间,加上不太熟路,到了约定的餐馆之后发现自己果然是最晚到的。
一进去就看到了崔秀彬,两个人都穿了件白色的大衣,在其他三个黑色羽绒服里显得像是精心准备的情侣装,还有…他们俩脖子上米白色和灰色的同款围巾。
崔秀彬第一次见到他化妆,有点看呆了,淡淡的粉色眼影和刷过的睫毛更突出了他眼睛的特点,崔秀彬一直留恋着他的眼睛,舍不得移开半分。
姜太显看崔秀彬眼睛都直了,在桌下轻轻地拍了一下正在工作的缝纫机,示意他就算喜欢也要收敛着点。
只有崔然竣一个大学生,大家就以可乐代酒。吃饭的时候大家说了很多往事,让崔杋圭又更了解了崔秀彬一些。原来他小时候胖乎乎的,崔然竣还给他看照片,崔杋圭笑得疯疯癫癫的,只有当事人在捂着脸难为情。
大家好像在来崔杋圭之前就把礼物送给了崔秀彬,大大小小的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吃完之后,崔秀彬让崔杋圭在位置上等自己,他送完朋友们马上来陪他。
崔杋圭有些紧张,他把自己的背包打开了一条小缝,看着里面马上要送给崔秀彬的礼物。
没过多久崔秀彬就回来了,他已经去前台结完了账,就牵着崔杋圭往外走。
又来到了汉江边,韩国的十二月份正是最冷的时候,冬天刺骨的风让人得直打哆嗦,崔杋圭仔细看,有些地方甚至开始有了结冰的迹象。
崔秀彬在桥边找了个稍微避风一点的地方站着,伸手向崔杋圭讨要礼物。
崔杋圭其实紧张得要死,却还要嬉皮笑脸地犯贱,他张开双臂抱了抱崔秀彬:“秀彬尼,这就是给你的礼物。”
崔秀彬才不是傻子,他指了指背后的背包:“那背包里面装的不会是杋圭的化妆品吧。”
崔杋圭这才把书包背到胸前,开始从里面拿东西出来:“我认识哥三个月了,所以送哥三个礼物。”
第一个被拿出来的东西竟然是一瓶雪花喷雾,崔杋圭熟练地打开瓶盖,用力摇了摇喷雾,在空中喷了许多泡沫,然后自我陶醉地转着圈圈。
“第一个礼物就是送你的一场雪,虽然是假的,不过在哥生日的这一天看初雪,是很好的寓意吧!”
崔秀彬无奈的看着他笑,又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他又掏出第二个小盒子,是一个精灵宝可梦的迷你游戏机:“虽然真的很想买PS5,可实在是攒不齐那么多钱呢,哥先玩着这个将就一下吧。”说完又塞到了崔秀彬的手里。
最后,崔杋圭摸索了一番,找到了第三个礼物。他神神秘秘地绕到崔秀彬身后,把他的灰色围巾取了下来,给他戴上了一条爱心choker。
他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重新绕回崔秀彬面前,用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手指摸到颈后choker挂钩的连接处。
“好想拴住你,只喜欢我一个人。”
崔杋圭踮脚吻住了他的唇。
他觉得自己这种不计后果的行为实在是太大胆了,一想到这一吻之后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崔杋圭只觉得那肯定要多亲一会。
崔秀彬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看对方半天没有松口的意思,他用手按住了崔杋圭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全身心地投入了这个彼此的初吻,虽然都没有什么技巧,可一想到正在吻的是那个自己最喜欢的人,脑子就像灌了蜂蜜一样,黏黏糊糊的,想不清事情了。
结束的时候都很害羞,崔杋圭扑到崔秀彬的怀里不愿意抬头,崔秀彬揉了揉他的头发。
“哥最喜欢谁的礼物?”崔杋圭躲着,试探着问。他不光害羞还有些害怕,真怕下一秒崔秀彬就把他推开,这样自己还不如跳进汉江喂鱼好了。
崔秀彬只觉得可爱,他拎起崔杋圭的后颈,逼迫着他与自己对视,又用大拇指点了点那张口红快被亲没了的唇,认真地说:“哥最喜欢你。”
他们都沉溺在心动里,在寒冬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爱情的火把,炽热又明亮。
天上真的下起了小雪,这是首尔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许多行人感受到了雪花停留在手上的触感,纷纷驻足抬头。
“蹦q啊,初雪真的来了呢。”
end
竟然被你看光了,去看看别的吧~